周青軒道:“想來雲師叔被蕭靖關至青雲山莊內,以華少卿性命相挾,這才銷聲匿跡。”
周青軒暗道:“蕭靖為華山掌門何況如此,其他師叔也難逃乾係,此事如果在江湖中鼓吹開來,華山必遭重創,自此難以東山複興,師父憂心如此也是常理。但華山之首定不能由奸惡之徒把持,不管何去何從,我且聽師父一人號令。”
半夜時分,周青軒展轉反側好久並無睡意,驀地聽得腳步聲聲,方要翻身而起,卻聽阿羅冷道:“你當我甚麼?”
王博達道:“當年蕭靖另有一妻名為餘琦煙,是中原神威鏢局掌上令媛,隻是二人婚後三年並無後代,蕭靖是以將琦煙蕭瑟,不過攝於神威鏢局總鏢頭餘正都威名,未敢休妻。蕭靖等三人擊殺天殘白叟後,七弟多次詰責,蕭靖恐東窗事發心生狡計。某夜,蕭靖秘約七弟,言在其家中將天殘白叟之事了斷,七弟依約前去。不想蕭靖暗中脫手,七弟身中迷香,醒來卻與琦煙共被同眠。蕭靖先將婧瑤擒住,搶走小兒華少卿威脅,後又冒充捉姦。琦煙不堪明淨遭玷,當時便碰鼻而亡,七弟則交由師父措置。你師祖原就大病未愈,聽得此事急火攻心,不幾日便放手而去。為師不信七弟如此荒唐,將其帶至玉女峰暗中查詢,不料對峙很久他始終不吐一語,最後竟癲瘋發瘋,目睹瘋了。”
半月以後王博達已能行動自如,隻是功力耗損龐大,整天鬱鬱寡歡,也隻複了六成。周青軒少年體壯,阿羅調節又不吝力量丹藥,功力不但規複,還似長了些許。王落溪已然醒轉,隻是經脈受損,轉動不得,阿羅將她所戴玉佩取出交由王博達檢察,確為瑜清遺物。而後王博達日日看望,王落溪則常常惡語相加,誓要為母索命。王博達臉上不惱不氣,心中卻如火焚心,便覺人生有趣。
王博達歎道:“婧瑤實為女中丈夫,這十幾年受儘屈辱,為的就是七弟沉冤得雪和少卿性命。那雲煥明為蕭靖與婧瑤所生,取名煥明倒是換命之意。此般各種你雲師叔在血書中一字一句血淚滿滿,為師心如刀絞,恨不能插翅而去,救她於水火,手刃蕭靖而後快!”
周青軒苦笑道:“姊姊非要如此?”
王博達仰天長歎,道:“想不到昔年華山七俠二嬌落得如此了局,這很多年過了,也不知另幾位師弟可否與蕭靖同流合汙!我如果將此事公判,怕是毀了華山百年基業,我如果置之不睬,那天理安在?公道何來?”
阿羅冷哼一聲,道:“姓周的,我阿羅向來不受人呼來喝去,何況我對你師徒二人有拯救之恩,這禮數我受得起!”
“前輩大可放心,王落溪性命無憂,再保養些日子便可病癒,隻是經脈受損,功力規複尚需光陰。”
阿羅怒道:“你再花言巧語,莫怪我將王落溪殺了喂山中野狼!”
翌日朝晨,王博達與周青軒清算伏貼,同阿羅道彆下山,王落溪在卻洞內嘶叫道:“王博達!當年你背棄我娘,這筆債你隻要以死了償!你走!你走!就算你死了我也要將你拖到孃的墳前!”聲音慘痛,喊至最後卻成哭訴。
王博達麵龐聳動,眼中清淚長流,泣道:“想來是了,蕭靖總算尚存知己,未對七弟狠下殺手。”
“七師叔與何人……”
王博達拱手躬身道:“有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