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王忠強這句話,我曉得機會差未幾找準了。
雙眼溢血、戾氣沖天,恰是冤死鬼的特性。
本覺得他會看看沿途風景,誰知他直接閉上了眼睛,籌算在車上眯一會兒。
來者的腳步不大,卻透出一股讓人冇法順從的嚴肅,每走一步都彷彿有神靈來臨,令民氣中畏敬。
現在我在王忠強的軀殼中,吵嘴無常一旦到來,底子不管王忠強是否真的滅亡,立即就會帶走他的靈魂。
現在我冇空去措置繩索上的陰邪之氣,也冇時候漸漸堵截它,獨一能讓我刹時解開繩索的機遇就是在吵嘴無常排闥的一頃刻。
我想轉頭之際,背後那人已經低沉著聲音說:“嗬嗬,小哥,未幾看會嗎?說不定你想見的東西就來了。”
存亡簿上壽命未儘,吵嘴無常不會提早來候著。
劉書義看了我半天,又瞥了眼衛生間裡探頭探腦的王忠強,一咬牙,大步流星闖進了衛生間,一把抓住王忠強的頭髮,硬生生將他往水裡按。
王忠強化作了鬼,我怕是救不回他了。
劉書義也不是等閒之輩,論技藝,兩三條練家子都不在他話下,更何況一個養尊處優的大老闆。
一樣,吵嘴無常也會給陰陽先生們點個醒兒,話裡話外的意義就是:陽間間的存亡循環自有定命,誰想多管閒事給人家續命,趁早打住動機。
以王忠強的視角,我很快看到車窗外的風景,當時我坐在副駕駛位上,目光轉向司機時,卻發明本身看不清對方的臉龐:“開車!”
我立馬跨步上前,含住一塊通靈玉符,一頭紮進浴缸,將另一塊塞進王忠強嘴裡。
我一把拽住劉書義:“想保住小命就聽我的安排,不然咱仨都得搭出來。快把那人扶起來擱馬桶上,不是讓你讓他坐著……唉,算了,你甭問那麼多,從速把地上的酒精倒進馬桶裡去,行動敏捷點。再把門給關嚴實了。”
劉書義一聽,嚇得嘴唇直顫抖:“那玩意兒這麼邪乎?”
“懂……懂了……”劉書義雖是個莽漢,關頭時候倒是機警得很,猜到了我的企圖。
瞅著王忠強的手相,他可不是短折鬼,起碼另有三十年陽壽。
抱屈而死的民氣中積聚怨氣,所化的幽靈天然臉孔猙獰,血光四濺,生前受冤越深,身後幽靈的怨念越重,脾氣也就更加凶悍。
當他的兩排冰冷牙齒紮進我手臂時,我肌肉刹時緊繃,硬生生擋住了他的撕咬,左手一把抓住他的肩頭,猛地將他提起,反手砸向躺在地上的王忠強身材。
“彆碰他腦袋,拿紅繩把他的手腳捆上!”
冇一會兒,浴缸裡的水泡不再翻滾,王忠強也不再掙紮了。
我又轉頭看了一眼後座,坐位還是空蕩蕩,卻在這刹時瞥見車窗外有一座石碑。
我在中間扶著他一條胳膊,讓他把腦袋伸進馬桶大半截,左手捏緊套在王忠強脖子上的那根麻繩,在手內心繞了幾圈:“一會兒我一抖開麻繩,你就往他後背拍,就像拍醉漢那樣用力拍,懂不懂?”
但在靈魂出竅後,那些畫麵便會消逝殆儘,隻留下幾個零散片段。
“車裡除了咱倆另有誰?”司機嘲笑,順手啟動了汽車。
劉書義當時嚇得差點尿褲子,兩條腿直顫抖,差點就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