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役梁軍死傷殆儘,國君被辱,大臣被俘,諸將被殺,騾馬二十餘萬,衣甲兵器,大量輜重儘為北寇所得,元氣大傷,史稱“懷宜之變”。
梁師剛到了都城門,慶王蕭禩(蕭瑜叔父)率一乾人等伏闕懇留,奏請蕭瑜收回成命,停止親征,然帝不允。慶王望著一起浩浩大蕩的王師,涕泗橫流,仰天長歎,“倉促行事,無一緊密,吾大梁必遭大變。”
光陰如梭,轉眼到景熙十五年秋,一日陰霾滿盈,氣候驟變,雷電交集,穆宗蕭瑜病重臥榻,垂垂感到胸悶氣喘,渾身炎熱,一陣短促咳嗽聲後竟又吐出幾口暗紅血液,怕是命不久矣。
梁朝開端進入另一個君主期間,“懷宜之變”也垂垂被人忘記,淹冇在汗青的塵凡中,但是它留下的熱誠卻因梁朝每年進獻給蠻夷的大量美女珠玉而更加清楚......
侯良玉等大將率騎五萬前去阻擊,中伏而死,五萬騎全數淹冇。蠻夷軍隊士氣暢旺,乘勝追擊,一起擯除穆宗至懷宜,隔日則完整包抄懷宜之地。
陳哲突聞前軍慘敗,麵色慘白,戰心全無,倉猝命令迴鑾,然撤兵線路遭到眾臣反對,遲遲不決,頻頻變動,乃至於行軍速率極其遲緩。
且說梁朝雄師出鎮穀關,過寧來城,至宣化府。連日風雨,汛情洶洶,門路滑濘,盤曲難行,不時傳出車翻馬傷之事,聲氣愈急。
動靜傳回梁朝,一片哀嚎,疆場上無數白骨,無人埋葬,多少百姓家中平增孀婦憐子,都道一帝功成,萬骨枯,但是一役大敗,何止萬骨枯朽!
瑞王蕭鍇為了護住穆宗,冒死殺敵,身中數箭,悲壯戰死,太師尚書等重臣亦戰死。陳哲逃竄時被驚馬踩死,終得報應,梁穆宗麵如土色,渾身血汙,卑如喪犬,不久被俘。
三月後,脫勒承諾梁朝放回穆宗,但是逼迫穆宗簽訂和約,割讓北方三州之地,年年進貢稱臣,遣皇子為質,獻公主為姻,不得侵犯北境。
但是僅僅一天以後,梁軍前鋒軍隊冒然進步,在囚鷹穀遭受北寇兩翼邀阻夾攻,殺之殆儘,屍橫遍野,哀聲漫天。
而另一邊,脫勒為人狡猾,很有策畫,他率部佯避,冒充崩潰,誘師深切,以逸待勞。
朝廷上至太師,下至舍人,莫不禁止,力言六師不宜輕出,但是蕭瑜隻聽陳哲讒言,不肯納諫,一意孤行。
且說穆宗回朝,心性大減,誌氣衰損,畏北如虎,大梁國力由盛轉衰,武備敗壞,然經此波折,穆宗亦是認清忠奸,起用王賢、姚宇等良臣,輕徭薄賦,勸課農桑,療攝生息,社稷臨時安寧,並無大事。
而後夏冬瓜代,日月更迭,待到景熙九年蒲月之時,脫勒部族愈發強大,馬肥糧足,氣力昌隆,北漠儘歸其麾下,兵鋒所指,莫不堪之。
邊報日至,大梁天子蕭瑜大怒不已,當庭叱責群臣,痛罵邊賊,乃遣征北將軍侯良玉,率兵萬人出禦之。
而當梁軍放下防備,移至河邊飲水時,饑渴難忍的軍士一鬨而起,奔向河邊,人馬失序,脫勒率軍趁機策動守勢。梁軍隻得倉促應戰,相互踩踏,厥後竟無一人與鬥,俱解甲去衣以待死,血流成河,積屍如山。
約莫一個時候後,梁穆宗崩殂,文武官僚,莫不哀思,太子蕭恪著喪服親撫棺木出城,將其葬於都城之東安陵,諡號仁顯文光武純德弘孝天子,廟號穆宗,隨即蕭恪於仁和殿即位,升賞群臣,大赦天下,次年改元洪光,史稱梁肅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