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定見此，亦是難加安撫，隻得低聲勸道，“世子脾氣仁厚，定知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倘若世子穩定初心，這番虔誠，總歸會獲得福報，那無塵能得師叔高讚，必是有過人之處，斷不會無緣無端怠慢世子的。”

到了傍晚，還是一無所獲，蕭暄二人隻得沮喪而歸。

一側的圓意，見後者笑著點頭，不再遊移，邁步上前。

蕭暄寂然，字字切心，向來冇有真正地想通徹，無塵大師的話，當真是醍醐灌頂，澆醒夢中人。

昨日之景，今番穩定，靈山秀雅，水源廓清，猿鶴相親，鬆篁交翠。

“是廓清吏治，獎懲清楚，製止官員弄權壓榨...”

“哦，成心機。且再問你，甚麼是聖君？”無塵嘲笑一聲，減輕語氣，一絲真氣湧上，目光鋒利，直逼進蕭暄眼裡。

“如何，心下不安？莫非我說的不是究竟嗎？”

統統無不明示，這無塵是一個過往極不平凡的隱士。

一夜無話，到了第三天來拜訪，還是吃了健壯的閉門羹。

蕭暄狠狠一顫，連日衰頹的心境頓時有了好轉，瞧了瞧

蕭暄思考一陣，便不卑不亢地答覆。

還是遵循老端方，在周邊直直立著，不言不語，畢恭畢敬，可此次密林當中倒是有了訊息。

蕭暄猛地昂首，心下防備，這無塵的眼力竟然暴虐至此。

折返之時，蕭暄雙目遍視，朝著圓意慨然歎曰，“我本來問過方丈，無塵大師未曾遠遊，既是在舍中，為何不肯發一言於我，便是回絕，也好過此惶惑等候。唉，莫非我蕭暄直如此福分陋劣，兩番不遇大賢，惜哉！”

“你內心真正渴求的東西，我已曉得。你的事情，我也聽聞很多，前些光陰那些所作所為，在我看來，的確胡攪蠻纏，狗屁不值。你離一個合格的上位者，還差得遠呢！”

“長輩說的是實實在在之言，無半分子虛”，蕭暄一急，倉猝彌補，她不肯給無塵留下差印象。

麵前男人與傳聞中的大賢英才，相去甚遠。蕭暄曾經多次胡想，那備受推許的大師，即取了“無塵”這個高雅的名號，必是氣韻靈秀，風格清雅，心胸赤子，才冠絕倫之人。哪知今時之見，竟是斷去左腳，頭戴鬥笠，麵遮黑布之士。

蕭暄未曾煩惱，雖也焦急，未失禮數，有道是欲見賢而不以其道，猶欲其入而閉之門也。凡若無塵這般大能，正欲使其知我殷勤之意，豈可平常待之。

“恰是”，蕭暄聽著這似銅鑼摩擦的破裂嗓音，蹙了蹙眉頭，心神不由顫了顫，斂神低眸迴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