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東跑西的酒保聞見聲,趕將過來,唱了喏,見四人皆是提刀的凶男人,哪敢怠慢,張嘴便道:“客長,打多少酒?”
“砰砰砰”,一陣清脆的倒地聲,讓民氣肝直顫。
隻聽得“攔路豺”扈剛暴喝道:“小娘皮!哪來的雜碎,不識好歹,爺爺們名諱是你配叫的?”
全部大堂,喧鬨喧鬨,各色人物,交叉此中。
言訖,合座驚詫!
隻見這行動奇特的男人鼻梁裡“哼”了一聲,朝地上狠狠吐了口唾沫,抹了抹鬍子上黏住的肉沫,起家一腳踢開麵前的桌椅,大聲叫罵道,“狗屁的‘登州四猛’,在我黃爺的眼裡,就是一坨墊茅坑的臭狗屎。”
酒保應了,一麵哈腰又鋪下菜蔬、果品按酒,後直起家子,朝方纔開口的鬍子大漢問道:“客長,吃甚下飯?”
“洪爺,我們商隊裡頭數你見地最廣,給大夥講講那登州四猛是個甚來頭?”待得眾伴計收了獵奇目光,年紀最小的二娃耐不住性子,拉著中年男人衣袖懇求道。
定的甚酒家?且容細細道來,名號乃喚作福源。
“可不是嗎?那模樣,嘖嘖,凶神惡煞的,假不了。”
得虧現在不是夏季,不然指不定一堆蚊蠅繞著轉,那披髮著出來的氣味實在令人作嘔,恨不得避之千裡。
目睹得那肮臟漢就要命喪鬼域了,卻不想其嘴角掀起一絲詭異笑容,而後貼著刀麵堪堪躲開了。
三具冇了氣味的屍身裂成好幾段,抖落在地,血流如溪。
世人一怔,這四賊好大的威風。
其他三人見著倒下的扈剛睜著銅鈴般大的眼睛,死不瞑目,馬上便是眼圈猩紅,哪另有甚麼沉著,個個拔刀就上,恨不得將不遠處的噁心男人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但是劈麵的摳腳男人拔出小刀,舔了舔上麵的血跡,冷冷望下落空明智的一行人,立在原處,毫無懼色。
就在“通目虎”楊騫等人轉眼即至之際,肮臟男低首一笑,雙袖當中,利刃驟出,一閃而過,快若激流衝微沙,渾似電光轟然至。
說時遲,當時快,扈剛急要掙紮回身時,肮臟男人已是立在其身後,微微翻手,袖中小刀,猛地刺出,明晃晃的刀尖深深冇入扈剛的後背,隻留了生了鏽跡的刀柄□□在外,頃刻間鮮血迸射,場麵駭人。
肮臟男背對著一地不成形的屍首,仰天大笑幾聲,擦了擦多年隨身的小刀,看著上麵殷紅的血跡,嗤笑道,“我呸,甚麼登州四猛,連我一招都接不住,真是連廢料都比不上。如許的人,也能被傳成妙手,真是天瞎了眼!”
“好大的口氣,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既然你急著送命,我就成全你”,扈剛雙目一瞪,抄起腰刀,猛地一抽,大刀回聲出鞘,腳下真氣一聚,狠狠一跺,轉眼奔到肮臟男人麵門前,毫不躊躇,早落一刀,劈臉剁下,直欲將其砍成半截。
再把目光投到西麵、南腳處,掃視一遍,都是些趕路的糙男人,歇腳的小商隊,吵喧華鬨,舉止粗暴。這一來不丟臉出,這福源酒家門檻不高,代價便宜,魚目稠濁,就是給這些個不富不貴的路人供應食宿。
“鬼曉得呢!眼下他們在此歇腳,我們都警省些,莫平白地惹著這些活閻王。”
而後絡腮鬍男人托了以往有些友情的保衛,給了些銅板子,稍開一條門縫,把馬牽了出去,便一起通暢地進了寧陽城,也未幾逛,見著一酒家,就定了此處歇腳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