暄璃江山落_第87章 為縣令官場失意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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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一道非常清脆的喝聲,驚得世人一滯,紛繁朝外望去。

喜慶的鞭炮聲劈裡啪啦地響起來,震耳欲聾,騰騰硝煙滿盈著一股子濃濃的火藥味,嗆得人不斷地打噴嚏。遠處的大街上,很多百姓抄動手,跺著腳,哈著熱氣,耐著寒夜裡的冷風,立足圍觀,接耳相語,都道是這般昌大而麵子的婚禮,也隻要縣令大人擺設得起了。方時,衙門的差役提著幾籃子糖包的點心,朝著人群拋灑出來,引發一陣哄搶。百姓們相互推擠著,嬉笑著,隻為搶到果點,嚐個新奇,沾沾父母官的喜氣,來年財發子旺,萬事快意。

現在夜,縣令齊京的幼女——齊景萍辦婚事,全部衙門張燈結綵,賓朋滿座,絲竹四起,喧嘩甚上。門口一身喜服紅裝的吹鼓手們呼裡哇啦地吹打,聲傳十裡,響徹雲霄,恨不得把烏黑的夜都刺破。

守西門的差役原是要關門落鎖,見這陣仗,不敢刁難,忙放了行。

似是瞧見了侄女的降落,齊京輕吐一口悶氣,感慨道,“罷了罷了,今兒個是景萍的大喜日子,我們不談國事,講些歡暢的。”

“唉,都是年過半百的人了,還想著為國為民,也不看看現在的大梁可還是太宗期間大家獎飾的開通亂世嗎?難怪尚書大人說他一根筋,瞎折騰”,齊京眨巴了下眼睛,偏過甚,怔怔地瞅著劈麵屋梁上掛著的“公忠清正”大牌匾,嘴角掀起一絲苦笑,擺了擺手,“眼下庸君讒臣,沆瀣一氣,焉有中正之士的活路?!想我齊京原是正五品的郡守,雖說並無大功於國,可也無錯於任上,隻因犯了某些人的忌諱,硬是被誣告栽贓,貶到了這瘠薄之地,做個芝麻大的縣令,我這內心何嘗痛快過,可又能如何辦呢?情勢強過人啊!”

女子身後跟著的,恰是先前端坐在馬背上的那兩名精乾猛漢。

鄰近年關,路上的人隻多很多。或地主老財騎馬乘轎,前呼後擁;或鄉野村夫擔簍提筐,行動倉促。人們各奔東西,各行其道。

綏安郡的董縣是座小城,地盤不大,人丁未幾。一條石子鋪就,算不上寬的官道閒逛悠地從中穿過。

“入了冬,車馬不敢快行,路上擔擱了些,這纔來遲,還望三叔包涵”,齊文姍微微一笑,應對得體。銀玲般的聲音,讓人如沐東風。

“三叔,這事不能賴爹。當年他一心寒窗苦讀,滿腔報國之情,好輕易進士落第,拜了狀元,封了官職,卻不料入了宦海,四下碰鼻。那些年在永京鬱鬱不得誌,見地了太多*肮臟,他日日苦悶仇恨,卻又宣泄不得,久而久之,積怨成疾,大病一場,足足養了三個月。待身子稍有轉機,就上了摺子,調來這登州主事。他又何嘗不知登州派係林立,權爭不竭,要行政務,如履薄冰。可好歹遠了都城,另有一絲喘氣之機,又是名正言順的一州之長,總得能為大梁的老百姓做點實事,如此而來,也不枉為官一場”,齊文姍半垂著頭,語氣裡有粉飾不住的降落,念著老父齊貫現在滿頭銀髮,還在刺史任上強撐著,身子骨一天比一天弱,到了夏季,即便屋裡燒著爐子,重新到腳捂得密不通風卻還是會時不時地冒盜汗,打寒噤。

這支步隊浩浩大蕩地入了城,便朝北邊的縣衙府邸直直行去。

衙門口,拿著喜帖的人出來一撥又一撥,各式賀禮寶箱層層堆積,摞成小山。各種溢美之詞不斷於口,泛動席間。臨時來充當收禮人的師爺一邊收下禮單,一邊記實在冊,口中還唸唸有詞。好一會兒,筆未曾停,墨未曾乾,忙得首尾難顧,鼻翼間汗涔涔的,當真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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