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也未曾想到這位含著金湯勺出世的世子爺,小小軀體裡竟藏著一個驚天奧妙。
蕭煜抱起仰在床中肖宣,麵上一片溫和,初為人父的高興未曾褪去,反而愈釀愈深,植入心底。
不過當肖宣望著麵前漂亮魁偉卻淚流不止的男人,她嘴角不露陳跡地淺淺一笑,不作他想,這個父王是至心實意愛她的,是真正值得依托之人。
且說永京是大梁的都城,自是繁華勝於他處。
榮王蕭煜本是瑞王蕭鍇次子,瑞王平生隻得二子,宗子蕭理早夭,便隻餘下蕭煜這根獨苗。按理說道,蕭煜應秉承瑞王王位,卻為何封了榮王?
“哦,皇弟何事奏請,但講無妨。”肅宗蕭恪放緩語氣,頂上旒冕十二串玉珠微微拂動。
蕭煜言訖,淚流滿麵,緊緊貼著肖宣的稚臉。
“謝陛下隆恩”,蕭煜伏身三叩首。
旁的不說,且論論榮王府那位出世近百日的以郡主之身,賦世子之實的嬰孩。
肖宣本是一名掛銜中校的青年女軍官,捱了槍子,受了重傷,躺在病院監護室察看,一晚雷電交集,甜睡之際,昏昏冷靜,杳杳冥冥,仿若數百年不見太陽光,億萬載難瞻明月影,堪堪是不分南北,怎辨東西。待得肖宣略微有些神識,垂垂復甦,卻猛地發明身處異地,不在病院,自個兒還變成嬰孩。
當年,穆宗剛愎自用,親征漠北,兵敗被俘,其弟瑞王蕭鍇為了護他全麵,戰死懷宜,骸骨無存。及至穆宗還朝,感念手足情深,特地召瑞王遺子蕭煜進宮,加封榮王,增食千戶,賞金銀玉器無數,以示恩寵。
肖宣煩悶的內心久久未靜,幼小的身軀躺在軟床上衰弱有力,連滿腹疑問到了嘴邊就成了咿呀之語。
但是在這一片盛象背後,卻少有人發覺那日在房中為王妃接生的諸人,除了自小貼身服侍王妃的丫環外,其他皆因各種百般的啟事竟是莫名其妙失落。
穆宗駕崩,肅宗及立,仍不減對於榮王府的虐待。不但爵位世襲罔替,還冊封蕭煜為定國將軍,掌三營兵馬,二十萬雄師,穩固北境,職位可見一斑。
站得越高的人,辦事越是謹慎,這便是身份的短長。
有道是臣護君安百戰死,君降臣恩萬世侯。
他穩坐殿上,領受群臣朝賀。
“嘎吱”一聲,一道人影走進,恰是榮王蕭煜。
也真是奇了,打從這小世子出世,不但永京的雨停了,連同著雍、冀二州連綴一月的雨也閃現減退的跡象,大梁的澇災終是消停了很多,朝廷高低鬆了一口氣。
不管是榮王獨子的崇高,還是出世時奇異天象,都讓這位方纔出世的小世子成為世人茶餘飯後,津津樂道的談資。
肖宣既驚駭,又無主,她不睬解本身已經到了千年前的封建王朝,隻道是做了一個亙久虛幻的夢,還未醒過來。
將說榮王此人,非是平常皇親,當真貴不成言。
至此,尚還在繈褓當中的肖宣就順理成章地成為了繁華萬千、錦衣玉食的王世子。
“何況禦賜護國禪師晦明方丈暗裡給我龍玉環佩,再三警告為父,你乃異象而生,天命不凡,必是有所作為。如果個女兒身處世,畢竟不當。我膝下無子,就將你充作男孩,但願你長成後,不要怪父王本日之策。”
憶往昔,梁□□以聰明神武之資,抱濟世安民之誌,乘時應運,豪傑景從,戡亂摧強,顛覆前周,十四載而成帝業。路子永京,遍目視之,慨但是歎,“此乃福地,能夠居皇室而安天下”,遂定都永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