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常日裡也算勤加練習,自感覺已然頗得少林派劍法精華。這些年做了軍衛校官,幾年下來罕逢敵手,故而常日裡無形間便有了股傲氣。
這句話緩緩說出,調子並不甚高。在場之人卻先如乍聞虎嘯龍吟普通,心頭不由一震;而後又好似聆聽空穀反響,神智豁然一清!
那錦衣千戶頃刻間,隻感覺已被一股勁流裹住。抬頭瞥見洞靈子手上的軟劍,就好似一條青龍朝本身竄來,周身都是碧芒劍影。當下把心一橫,掄道劍光,朝那軟劍迎了上去。
誰知洞靈子還是麵上帶笑,竟似對這一拳渾未瞧見。隻聽“噗!”地一聲,那錦衣千戶這一拳,正砸在洞靈子小腹上。
大驚之下,猛覺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大力自拳上湧入,兩膝更是好似捱了針紮錐刺。幾百斤的七尺身軀,快速今後倒飛了出幾丈遠。就聽“撲通”聲響,雙膝已然跪癱在地上,就連戴在頭上的烏紗冠,也滾落在了一旁。
水玄靈見這錦衣千戶,轉眼間被洞靈子弄成這般模樣。“哎呦!”一聲,音若銀鈴,嬌笑道:“將軍您怎生行這般大禮,是要認爹認娘麼?”
相鬥的世人聞聲這一聲傳來,紛繁臨時收住兵刃。柳少陽聽出這說話之人,乃是崳山四劍裡的大師兄南華子。
南華子哂笑道:“楚掌門朱紫多忘事,卻也冇甚麼!嘿嘿,我師兄弟四人徹夜至此,是來這禦苑道宮裡找一小我,此人隻怕與你楚真人大有乾係。人雖一時冇有找到,但卻瞧見你楚真人以長欺小,恃眾淩寡,方纔看了一陣當真好笑。說不得,倒是不想袖手旁觀了!”
楚望南微微皺眉,微一沉吟,疑聲道:“故交?你四人是誰,我楚某如何全然不記得!中間深夜來此禁地,不知所為何事?”他聽這白袍道人有此一說,半晌間腦海中轉了幾轉,卻全然想不起本身的舊識中有這四人。
葉小青本來見柳水兩人情勢危急,轉眼要被擒住,暗自連聲默唸菩薩保佑,一雙秀目緊閉不敢再瞧。忽地聽得一人丁宣玄語,兩方兵刃交代之聲,倏忽間停了下來。又聞小黑這般一說,心下獵奇,不由睜眼去瞅。
就在此時,忽聽得禦苑道宮外,呼喝之聲大起。世人聞聲,打眼望去,隻見無數火把從四周湧到,把那青瓦紅磚的觀牆外映照得通紅。且有很多喊聲,已是從廟門內傳來。
洞靈子見他殺氣騰騰衝來,卻嗬的一笑,負手而立,對這一劍看也不看。錦衣千戶見他如此,心中暗喜,手上長劍加勁輪圓,一劍掃來,力道更增。
這錦衣千戶自打出師,從未有過如此大敗。此時已然惱羞成怒,想也不想,揮起一手少林七十二絕技中的“光亮拳”,模糊劃著暗光,帶著呼呼聲響,朝雙腳尚未著地的洞玄子小腹打去。
此言一出,楚望南一時深思不語,一旁那身材魁偉的錦衣千戶卻聽得已然不耐,厲聲喝道:“你們是那裡來的牛鼻子,也敢這般唬人!實話奉告你,方纔我已示警,錦衣親軍都批示使司的眾妙手和京營守備的官兵轉眼就到!你們四個妖道如果識相的話,還是從速走人,不然一併帶回批示使司衙門,判你等個欲哭無淚的重罪!”
那四人中走在最前麵之人兩眉似劍,一對銳眼清眸,在夜裡泛著幽光。穿戴身鵝白道袍,左手托一柄拂塵,一邊走來,一邊朗然洪聲道:“無上太乙天尊!諸位施主夜裡在這玄門清修之地,舞刀弄劍,大傷和藹,不知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