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間有很多恩仇糾葛，平生恨事，我常常想起心間均是大慟，是以從未說給你聽過。但現在我眼看久病不治，再不說出這藏在心中的昔年之事，隻怕是冇有機遇說了。”那白髯白叟輕歎一聲，言語間似有無窮感喟。

柳少陽聽聞江紫彥說出這話，其間隱有無窮恨意，忍不住從旁問道：“江前輩，晚生曾聽那孫玄宗模糊提及，他的掌門之位是從您手上得來的。莫不是這其間，另有甚麼糾葛辛秘麼？”

莫雪茵麵上現出茫然之色，繼而說道：“那羽士說我使的劍法，都是他龍虎派的上乘劍招，足腿間的身法輕功，叫何為麼‘九宮泰玄術’，更是他們龍虎派失傳了好久的。而後一口咬定教我武功的人，是他暮年不知存亡的師弟江紫彥。任憑我說是家傳的武功，那羽士也全然不信……”

莫雪茵垂首微吟，喃喃道：“怪不得女兒前些天在中土遊曆，閃現出爹教我的武功以後，前後便有幾波人來找女兒。有來衝著尋人的，有來密查甚麼寶貝下落的，女兒脫手打發了些個，可畢竟還是著了他們的道。”

那白髯老者聽莫雪茵自承閃現武功，引來江湖人士相擾，便已是眉頭大皺。待莫雪茵說到“孫玄宗”三個字時，已然是渾身微顫，神情怒不成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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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雪茵在邊上聽了這話，臉上現出不成思議之色，插口道：“爹，您真的是從中土搬家至此的麼？我如何向來都冇聽您說過誒！”

莫雪茵開端低著頭渾未覺出，說到前麵本想接著再說與柳少陽訂下畢生之事，以征父親首肯。但她甫才抬開端來，便覷見了白叟氣怒交迸的可怖之態。忙硬生生地將話頭頓住，輕聲問道：“如何了爹？但是女兒說錯了話麼？”

江紫彥冷哼一聲道：“當年我與這孫玄宗本是同門學藝，他雖較長我幾歲，論及師門的玄法修為，倒是及不過我。這江湖武林之上門派總總，師兄不及師弟的大有人在，這本也倒冇甚麼。但是這孫玄宗氣度狹小，隻因我做師弟的強過了他，他便公開裡夥同眾同門到處與我做對。”

那老者江紫彥此時表情盪漾，一張灰敗的臉上麪皮抽動，恨聲道：“幸虧那孫玄宗還記得我是他師弟，像他這等工於心計，陰狠暴虐之人，卻那裡配做我師兄！那裡能擔玄門一脈掌門之任！”

白叟沉默半晌，緩緩喟然道：“不錯，那姓孫的羽士說的都是真的！為父在中土之時，本就名叫江紫彥。嘿嘿，這名字自從我上了這伊江島起，已有十幾年未曾聽彆人叫過了！”

江紫彥說到此處，臉上現出追思之色，頓了頓續道：“當時正值元庭橫征暴斂，惹得天下烽煙四起。我為人本就不善言辭，又滿心想著練好技藝，助反元義兵一臂之力。那孫玄宗的這番所為，我也全未放在心上。師尊活著之時，便已瞧出貳心術不正，故而仙逝之時，將掌門之位傳與了我。”

莫雪茵聽了這話輕撥出聲，臉上儘是訝異之態。邊上的柳少陽雖早已猜到，但此時聽到這老者親口自承，還是心中為之一驚。

柳少陽聽白髯白叟有此一問，心中已隱有**分掌控，篤定這白叟便是昔年名震江湖，人稱“行如鬼怪，一劍封江”的南武林盟主江紫彥。

但當年的江紫彥不管是聽叔父呂子通等長輩所說，還是從那掌勁傷他的孫玄宗口中得知，都與麵前這白叟形貌相去甚遠。柳少陽不知這其間是多麼原因，是以一時沉吟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