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少陽聽在耳中,曉得其間真意,當即運起玄功,將體內真氣運轉周天。那彙在一處的異體陰陽二氣,合著柳少陽本身修行的真氣,通過臟肺腑腎,掃過手足十二端莊,又緩緩湧入奇經八脈。幾遭之下,幾次圓轉於端莊、奇經之間。
她說到此時,麵孔微微一紅,頓了頓方纔緩緩道:“少陽哥,那一日你重傷幾死,全因‘氣熱則行’,體內真氣竄行,百脈撕扯。玄靈姐當時求我救你一救,我便將體內陰寒真氣導入你經脈當中,冒險一試。”
柳少陽故地重遊,目睹夕陽煙雨,不由勾起心中無窮思路。想起十餘年前,父母一日以內,雙雙在此地慘亡,唯覺恍若一夢,驀地間不堪感慨。
這般遊走之下,常常流過維蹺帶督六脈,到得衝脈之時,這股異化之氣便強得幾分,而後絲絲流入任督二脈的陰陽氣海當中。
莫雪茵卻不知柳少陽曾有這等變故,瞧見城中氣象希奇,引發少女心性,多與他言語說道。柳少陽心神不寧,神采悵惘間,隻是隨口漫聲而應。
莫雪茵幾步走到近前,將他扶回床上,本身也在榻邊坐了,輕聲道:“少陽哥,白日裡瞧著你好活力悶,想是內息不暢,心中沉悶,我這是過來瞧瞧!”
這時窗外天涯,夜色四籠,雨聲驟而不歇,絲絲密密。落打在窗棱之上,滴答不斷,叮叮作響。
柳少陽瞧她神情如此,回想起剛纔情狀,本身與莫雪茵舉止密切,大有肌膚之親。隻感覺心中盪漾,思路紛雜,話到嘴邊卻半句也說不出來,身子不由得往側裡一靠,倚在床邊訥然不語。
柳少陽這些日子與莫雪茵相處下來,已知他脾氣蕭灑,不讓鬚眉。此時覷見她神情之間,微有內疚,不由與她四目相對,心中微感驚奇。
莫雪茵說了幾通,瞧出柳少陽心境不佳。隻當是他憂心內傷難痊,倒也不覺得意。當即在路邊尋了家堆棧投宿,叮囑店小二騰了相鄰兩個單間,又讓把茶水餐飯送到屋內。
隻是他有生以來,便是與師姐水玄靈也冇有過如此靠近。水玄靈與他情同姐弟自當彆論,莫雪茵倒是他暗生傾慕之人,柳少陽一時候心頭砰砰直跳,也不知是驚是喜。
柳少陽笑道:“那是天然,隻是有勞莫女人了!”說著依言轉過身去闔閉雙目,盤膝坐定。微聽得輕聲響動,曉得是莫雪茵坐在了他身後,但卻又半晌再冇有動靜。柳少陽恰是不知何故,忽感覺後背一涼,覆身衣衫已被撩起搭在肩頭。接著一雙纖柔玉掌倏但是至,摩挲按摩一陣,彆離抵按在了本身背脊上至陽、命門兩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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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少陽這幾日本就心中有疑,聽她提及此事,旋即問道:“莫女人,自打我前些日子醒來,自發體內淤積的異體真氣散去大半,餘下的已然未幾。本覺得再過些日子,天然都能消逝開來。可這幾天疇昔,多次運氣調息,那股陽剛之勁卻還是亙之不去,半分也何如不得!”
當下與柳少陽相商道:“少陽哥,我們這些日子隻顧趕路,遇見府鎮多是繞城而過。現在走了這麼遠,飛鷹幫和龍虎派的人想必是尋不來了。不現在天就歇在這姑蘇城裡,明天再往前走吧!”
姑蘇城乃是昔日吳王張士誠的都城地點,歌樂管絃,草木樓台,江南之秀,聚集於此。呂柳師兄弟二人,十幾年前都在張士誠部下為將。是以柳少陽幼年之時,跟著父母住過其間,待到這些年跟著呂子通年長曆練,又切身來過幾遭,城中風景,多也熟絡。現在聽莫雪茵說要進城過夜,當即欣然呼應。兩人籌議安妥,趕馬驅車,徑從北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