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這般分坐床頭榻尾,寂然很久,唯有雨聲劈啪傳來,綿密不斷。驀地驚雷之聲乍起,天涯數道閃電破空直下,與桌上燈台的燭火微光相襯,映得屋內頃刻幾明。
柳少陽在房內用了飯食,正坐在床之上閉目調氣,忽聞房門吱呀響動,燈燭掩映之下,睜目睹是莫雪茵排闥而入。柳少陽瞧著是她,起家下榻道:“莫女人,但是有甚麼事麼?”
這一日傍晚到了姑蘇城下,距著鬆江府不過隻稀有日的路程。莫雪茵趕車道中,遙遙瞥見府城落日掩映,河網交叉,舟船車馬,非常熱烈。
莫雪茵卻不知柳少陽曾有這等變故,瞧見城中氣象希奇,引發少女心性,多與他言語說道。柳少陽心神不寧,神采悵惘間,隻是隨口漫聲而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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積在體內多日的異體真氣一經消去,柳少陽頓感鎮靜非常。忽聽得身後莫雪茵,低聲長吟道:“氣動血行,氣滯血瘀。六合人氣,眾生秉承。正奇脈經,周天圓轉。俯仰融彙,源源不息……”
這時窗外天涯,夜色四籠,雨聲驟而不歇,絲絲密密。落打在窗棱之上,滴答不斷,叮叮作響。
這一番變遇俄然,柳少陽不由吃了一驚,下認識身子一掙。卻聽得莫雪茵輕聲喝道:“彆動!”柳少陽聽她呼喝,驀地想起先前之言。這才穩住身形,收斂心神。
莫雪茵說了幾通,瞧出柳少陽心境不佳。隻當是他憂心內傷難痊,倒也不覺得意。當即在路邊尋了家堆棧投宿,叮囑店小二騰了相鄰兩個單間,又讓把茶水餐飯送到屋內。
隻是他有生以來,便是與師姐水玄靈也冇有過如此靠近。水玄靈與他情同姐弟自當彆論,莫雪茵倒是他暗生傾慕之人,柳少陽一時候心頭砰砰直跳,也不知是驚是喜。
柳少陽瞧她神情如此,回想起剛纔情狀,本身與莫雪茵舉止密切,大有肌膚之親。隻感覺心中盪漾,思路紛雜,話到嘴邊卻半句也說不出來,身子不由得往側裡一靠,倚在床邊訥然不語。
柳少陽這些日子與莫雪茵相處下來,已知他脾氣蕭灑,不讓鬚眉。此時覷見她神情之間,微有內疚,不由與她四目相對,心中微感驚奇。
“這本算是極其凶惡之事,倘若不成,四肢百骸雪上加霜。幸虧我竟與那孫玄宗所煉真氣,陰陽同源。運功之下,已將侵入你體內的陽剛真氣化去大半。你現在又保養了些許光陰,現在如再……如再依法運氣而入,少陽哥你便能還好如初了!”
這般遊走之下,常常流過維蹺帶督六脈,到得衝脈之時,這股異化之氣便強得幾分,而後絲絲流入任督二脈的陰陽氣海當中。
莫雪茵見柳少陽瞧著本身,臉上竟而紅暈更勝,微垂螓首訥訥道:“少陽哥,你轉過身去吧。待會兒我以真氣替你疏導內息,牢記不成亂動。如果氣味走岔,三股真氣盪漾起來,那可纔是大羅神仙難救!”
就如許過了半個時候高低,柳少陽聽得莫雪茵低呼一聲,素手外翻,在他背脊胸肋各處大穴,連著拍出數十掌,隨火線才華勁斂收。
柳少陽為這滾滾雷聲所震,神智霍地複清。一個動機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