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壁多有減薄，箍處更加公道，想是為減輕炮重和製止炸膛之故。彈丸不再從炮口放入，而是從炮膛一側另開一處機括門中放入，如此幾番改進下來所發彈失必將更遠，不由對師父的聰明大為佩服。

玄青把木偶提在一隻手上，伸手轉開牆板上暗中機括，閣內裡央幾尺寬的地板“梆”的一聲向旁翻了開，暴露向下的級級石階。

兩人一前一後朝著莊子深處走去，穿堂過院左拐右轉，踱到山嶺頂處的一座周遭十餘丈，四層八角的青瓦閣樓前。

柳少陽上前兩步一陣輕叩院門，鐵門敲叩之下響起兩遍三短一長，隨即三長一短的響聲。

柳少陽邁步而入，朝走來的白衣文士洪聲道：“陸管家好久不見，我來看望我師父他白叟家。”

方天祿又飲了一杯，捋了捋髯毛喟歎道：“當年士誠主公不聽你師父進言，不肯破鈔銀兩打造火器，乃至於與朱元璋軍馬交兵之時負多勝少，終至亡國。主公的舊部們要想複國，實在要在這銃弩箭炮高低些工夫。”

走了近一個多時候，柳少陽打馬來到一處橫亙東西的蒼翠山嶺腳下。嶺前數級田壟有農夫耕耘，山上樹竹富強成林，青枝芬芳。

柳少陽見方天祿氣色甚佳，嘻嘻笑道：“師父，我也想你白叟家得緊，這一返來剛不足暇便過來了，小黑找我喝酒也被我推了。如果再多住幾日，隻怕師父還嫌我煩呢。”

柳少陽笑了笑道：“那便好，我進莊去見他白叟家。你和這位兄弟站哨也辛苦了，這些銀子拿去買酒喝吧。”說著從袖中取出幾兩碎銀，田老四和另一男人忙連聲謝過了。

“哦？師父改革的鐵炮圖紙，我這做徒兒的可要好好瞅瞅！”

方天祿見有好酒甘旨，哈哈笑道：“還是你這做門徒的體味師父的脾氣，哪像玄青那毛孩子連我喝酒也要嘟囔。師父這些日子正研看這些個圖紙，你也參研參研。來來來，坐過來咱師徒倆邊喝上邊說。”

話音未落，柳少陽哈哈大笑，抽身回身一閃已然出屋。小黑追了幾步再想禁止，眨眼間那裡另有柳少陽的影子，氣鼓鼓的嘟囔道：“就曉得想著阿誰酒鬼老頭，真不敷義氣，冇勁！”

陸管家見了這小童，回身對柳少陽道：“柳左使，部屬就不出來了。莊裡另有瑣事要去安插，左使冇甚麼叮嚀的部屬這就辭職了，有事之時儘管差人支會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