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羽士取了夜明冠,反手一鏢將這封信釘在了鏢車上,我們的鏢師待要上前奪回鏢物,四個道人幾個起落,轉眼間便去得無影無蹤了。傷了的劉鏢頭和幾個鏢師都已經返來了,現在都在偏堂內。劉鏢頭擺佈兩臂全都腫起生硬,此時孟右使,木師弟,海軍妹他們幾個已在查探傷情了。”
“確切如此,據劉仲平和返來的弟兄們講,鏢隊出城北走了不到十裡,從路旁閃出四名羽士。當中一人白麪肥胖,好似一根竹竿,手裡使一柄長劍,足下如飛,上來便直撲劉鏢頭,其他三人隻是袖手站在道旁。劉仲平揮刀去擋那羽士,一刀卻砍了個空,隨即擺佈兩臂被那羽士兩劍點中,頓時一麻,被點中了穴道,背上一輕,裝著夜明冠的匣子就被那羽士用長劍堵截帶子取走了!”
柳少陽見呂子通愁眉不展,心想:“叔父這些年一心隻在答覆吳王先主基業上,如若得了這筆財寶,便興複有望。此事累得叔父心機焦炙,須得好好欣喜一番。”隨即道:
這番話說得情真意摯,呂子通盯著柳少陽,麵上出現長輩的慈愛垂憐神采,卻又模糊有著一絲慚愧。
其彆人見呂子通雙眉緊蹙,神情凝重,彷彿在想一件事,也都立一旁不出聲打攪。屋裡一時候一派沉寂,落針可聞。
呂子通昔日隨張士誠交戰多年,深知戰事一開,到處用錢。現在若能得一筆不測之財,天然有不堪之喜,忙道:“那是說刺探到了些線索了?如果能獲得這筆財寶,起兵之時充作軍餉,購買兵械,士誠先主的基業便興複有望了!”
呂子通聽罷低聲喃道:“張定邊,張定邊……”沉吟半響,說道“這個名字,叔父已經很多年冇有聽過了。十幾年前,我在士誠主公麾下之時,聽人哄傳,這個張定邊乃是陳友諒帳下第一懦夫。攻城略地,有萬夫不當之勇,隻是一向未曾見過。厥後傳聞陳理出降以後,他不肯投奔朱元璋,便散去了部下兵將,不知所蹤了。”
金玄策此時已從衣袖內取出一封信遞上道“劫鏢之人臨走之時留下了一封信,孩兒已經取來了。”
堂內世人見呂子通來了,紛繁齊聚了過來。呂子通大步走上前去,捲起了劉仲平的右邊衣袖,隻見全部臂膀已然紅腫不堪,紅中泛著一陣紫氣,又看了看左臂也是如此,不由得眉頭一皺。再一細看之下,呂子通忽地渾身一震,暴露難以置信的神采。很久麵色方複,又似是想起了一件舊事,凝神深思起來。
柳少陽聽了心中一暖,不由想起叔父從小將本身帶大的各種景象。心中感激,起家一躬道:“小侄自幼父母雙亡,端賴叔父一手帶大。儘忠吳王士誠先主,是家父生前所忠之事,做兒子的自當秉承父誌!朱家與侄兒有殛斃父母之仇,小侄眼裡,叔父便如同生身父母。孩兒為父母辦事,自當竭儘儘力,在所不吝。”
呂子通斂起傷感之態,笑道:“賢侄說的在理,是我這個做叔父的性子急了些。愧為長輩,不如你這娃兒有見地!是啊,這麼多年都等了,現在越是今後,更是要穩妥籌辦。掌控多些纔好,萬不勝利歸一簣。一年來你在外繁忙,風餐露宿,辛苦得緊,叔父內心也好生顧慮,這幾日就好好歇歇吧。”
遣退了擺佈丫環仆人,閉了屋門,兩人坐定,呂子通低聲問道:“陽兒,此番你遠去鄱陽湖用時近一年,陳友諒的藏寶是訛傳還是確有其事,可有了端倪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