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聽莫雪茵快速說出,要去這等外洋異國,大出他本來所料。柳少陽一時候不知如何答覆,隻得實言相告道:“莫女人,我還要在其間有些事要了,怕是去不了那麼遠誒!”
隻見身前**丈附近的樹蔭下,立著一個身著灰佈道袍,形貌乾枯的五旬老者。一眼看去高鼻深目,長眉薄唇,麵色白如膏石,頭上挽了個道髻,背上斜掛著一柄長劍。
這梢公見柳少陽凝神遠眺,手上活計不歇,口中笑道:“客長,這回的船行得乘風而進,當真稱得上‘一帆風順’!小老兒本估摸著,這三百裡水路下流往上,如何也得走上個兩日兩夜。想不到可巧趕上天公作美,眼瞅著再有一個時候高低,便能到開封府外的船埠上啦!”
莫雪茵沉默半晌,快速幽幽道:“柳公子,我從小跟著我爹在東海的海島上長大,那島來往和久居的漢人都叫它伊江島,屬著東洋的琉球北山國,離此中土大明萬裡之遙。現在我要歸去,這一趟怕是要快半年的風景,這你也肯送我麼?”
孫玄宗本是負手而立,聽得柳少陽開口,驀地袖袍一揮,沉聲道:“不敢當!柳左使這些年在江湖上好大的名頭,那裡會把我一個半百的老朽放在眼裡!”
莫雪茵此時心中全無計算,低聲衝柳少陽道:“柳公子,這老頭是來尋我的。他手上工夫不賴,你可決計敵他不過。我現在武功全然使不出來,跟他走了便是,你不消管我啦!”說著邁開步子,便朝孫玄宗走去。
柳少陽聽罷,微一沉吟道:“既然如此,莫女人無妨還是與我等一處。你如如果有穩妥的去處,我也能夠送你一遭。”
柳少陽聽出她語氣有異,不由心道:“莫非莫女人不肯與我告彆麼?”他如此動機方一閃過,隨即便暗罵本身心生旖念,胡猜亂想。
莫雪茵一向沉默不語,行到此時,立足衝柳少陽和衛旭微拱了拱手,緩緩道:“柳公子,衛兄,我們便就此彆過吧!雪茵再謝過兩位援手之德……”一語未畢,倏然間“咦”的一聲,雙眸盯著火線,麵上暴露驚奇之色。
柳少陽聽她說要走,朝莫雪茵麵上望去,心中冇出處地頓起不捨之意。忽地又見她俏臉微變,當即順著莫雪茵的目光瞧過。
轉眼天氣已是巳時,柳少陽三個乘船到了地頭,帶著行囊將馬匹牽了。與那船家彆過,便往城中走去。開封城北邊緊挨著大黃河,三人步出船埠冇走多遠,便快到了城郭以外。
此時船頭除柳少陽外,隻站著一個搖櫓的梢公。想是那白日裡烹魚的船家,到後梢掌舵去了。
待到了第二日天明,柳少陽在船艙中和衣醒來,移步走到船頭。隻見天曦白亮,四野明闊,長河兩岸堤壩高築,青峰模糊。晨光四撒之間,河水好像黃玉金帶,自天涯迤邐而來。遙遙瞭望之下,幾十裡外平野開闊處,開封府聳峙的城垣碉樓,已然模糊可見。
柳少陽一怔,聽出他這話語氣不善,微詫道:“孫真人此話怎講?晚生癡頑,不知如何獲咎了前輩?”
柳少陽內心正策畫對策,見莫雪茵這便上前,忙緊走幾步搶到她前麵,衝孫玄宗行得一禮,朗聲道:“五行門末學晚進柳少陽,見過龍虎派掌門孫真人!”
柳少陽本合計著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