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辭見陳太尉垂耷的雙眼充滿血絲，如同萬箭穿心，支支吾吾道：“目前，目前還冇有線索。”

施老闆麵紅耳赤不敢出聲，柳林見狀，冷聲對崔辭道：“此案既然已經移交到大理寺，崔大人就不消再過問了，你跟李侍衛臨時回開封府歇著。”

施老闆低頭不敢去看他，低聲道：“小的剛纔，剛纔健忘拿出來了。”

李曖昔日與崔辭冒昧隨便慣了，忘了麵前的是柳林，不是崔辭。隻得偃旗息鼓，咬牙頓腳生悶氣。

李曖一見那對鐲子，當即瞪大了眼睛，一把要奪過來：“那是我的！”

柳林道：“你們走的時候，瓦舍裡一小我都冇有麼？”

柳林道：“昨晚的事情另有誰能作證？”

崔辭歎了口氣道：“明天晌午不到的時候，從瓦舍回衙門，服了藥睡下冇多久，施老闆就來衙門伐鼓報案了，我吃緊忙忙起來跟著施老闆來的。”

施老闆上了台，拱手朝諸位大人施禮，道：“回大人的話，昨天下午，那位文侍衛找到小的，給了二兩銀子，說是租用瓦舍劇院一個早晨，他家公子約了客人在瓦舍裡談事情。因為前幾次東都城裡爆炸的事情，瓦舍買賣暗澹，當晚也冇有雜劇演出，我便應了。早晨酉時，文侍衛踐約而至，他說讓小的臨時等一等，他去帶客人來。未幾會兒工夫，文侍衛就帶著這二位來了，”施老闆朝崔辭和李曖一指，不知是不是錯覺，崔辭感覺這施老闆對他彷彿抱有敵意。

李曖撇見瓦舍的施老闆還站在那邊，便指著他道：“昨晚我們到的時候，瓦舍的施老闆也在。”

“這裡，”李曖叉著腰從上麵跳下台，“柳大人，昨晚產生的顛末就同崔大人說的一樣。文侍衛領我們來這裡等陳安，但是崔大人在路上受了風寒，路上就開端發熱了，我們在這裡等陳安的時候，他一向睡著。我本該早點走了，又恐怕陳安來了尋不到我們，等著等著就睡著了。一向睡到天快亮醒來，陳安也冇來，我隻道我們被他涮了，就揹著崔大人走了。”

提到文成，李曖更是冇有好神采，道：“冇有！”

“崔大人，我倒是忘了問，”柳林轉臉望向崔辭道：“陳安為甚麼會呈現在這裡？”

李曖回道：“冇有，一小我都冇有。”

陳太尉又一次推開崔辭，伸脫手，顫顫巍巍的翻開白布，他鮮明瞥見陳安被燒焦的臉，收回哀慼而有力的感喟。接著，他又緩緩撿起屍身身側的魚符、掛墜、佩玉，那些都是陳安的私物。陳太尉悲不自勝，將陳安的東西切近心窩裡，嚎啕大哭道：“我的安兒！爹對不起你！你看看爹吧！你娘死的早，爹就你這麼一個兒子！我活這麼大年紀我乾甚麼我？安兒啊，你讓爹帶你去死！”

柳林恐怕陳太尉出事，一邊緊緊挽著他的手，替他揉捏著虎口：“太尉，節哀！”一邊命人重新替陳安蓋上白布：“快來人，將太尉攙扶下去安息。”

柳林轉頭問道：“李曖呢？”

崔辭道：“回柳大人的話，事情是如許的，明天早晨，陳安的侍衛文成來開封府找我，他說陳安有事約我相商，地點就是這間瓦舍。此事雖有些古怪，但陳安的心機一貫分歧於凡人，我冇多想就帶著李曖隨那位文侍衛來到瓦舍，文侍衛將我們引進門，說出去叫陳安出去，讓我們在屋裡等著。可我們坐在這裡等等將近一宿，陳安也冇有現身。昨夜我受了風寒，高熱不退，很多事情記得不清楚。我隻記得我們久等陳安不至，約莫是在雞鳴後不久，李侍衛將我揹回了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