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舒用力推丫環，後者迷含混糊醒來，驀地一驚，“3、三少奶奶——”

“屍氣排泄來了。你忍著點，彆運氣！”

明舒轉頭就見傅直潯袖子上都是血，麵色一驚：“如何冇事？她剛吃過屍身，體內有屍氣，這比毒還短長！坐下，我替你清掉。”

明舒點頭：“能！”

明舒將玉放在一邊的案幾上，一手拉著他胳膊，一手從他肩頸處緩緩往下壓。

“也不能說怕，就是冇信心。我聽師父說，師祖是在降服鬼胎時死的……”

為防萬一，明舒手指輕觸傅直潯眉心，感受他靈魂是否感染屍氣。

明舒強忍噁心與虛軟，倉猝取出一張黃符，注入清氣，朝袁姨娘扔了疇昔。

明舒隻見一大團東西，從那人的喉嚨一起往下，直至高高隆起的腹部。

但是這還不是最可怖的，那人嘴裡咬著一塊血淋淋的肉。

明舒彷彿被點穴普通，僵在當場。

明舒與傅直潯緊追厥後。

“先去找袁姨娘。”

“我說了冇事，你管鬼胎去！”傅直潯眉眼戾氣愈盛。

明舒心一驚，當即打斷丫環：“先在院子裡找找！”

丫環倉猝披上衣服，點了燈，淨房廚房都找了，又把院子裡其他的丫環嬤嬤都喊起來，裡裡外外找了一通，哪有袁姨孃的人影？

“醒醒！”

傅直潯的手倏然一鬆，他下認識低頭看了看，隨即目光落在她挺直的背脊上，劍眉挑了一下。

她頓了頓，麵色黯然，“很慘烈，師祖快百歲了，修為在玄門裡數一數二，卻被鬼胎活活咬死。幾個門徒都不在身邊，他一小我在雪地裡凍成了冰塊……我現在的修為比不上師祖。”

鬼胎何必捨近求遠？

聲音是從東配房裡收回的，那邊明舒很熟諳，下午她還在那間屋子裡待了好久。

明舒心中一緊，倉猝上前去探丫環。

可誰知，她還冇觸碰到他的靈魂，便覺一道凍徹骨髓的寒氣，清氣刹時被逼退。

可袁姨娘彷彿不覺，一口咬在他的右臂上。

她拿過他另一隻手上的刀，割破衣袖一角，用力扯開，但見白淨的手臂上兩排入肉的牙印，牙印四周已出現灰黑，暗紅的鮮血冉冉流出。

袁姨娘伸開儘是血的嘴，朝傅直潯的脖頸咬去，被他一個側頭讓開，踹腳的行動卻未停。

袁姨娘移開了目光，又朝著地上的人咬了下去。

袁姨娘被劈下一隻左臂，許是疼痛原因，她終究鬆了手。

她走到袁姨孃的打扮台前，低頭細翻，終究在篦梳上找到兩根長長的髮絲。

黃符晃閒逛悠地飄出屋去。

她再伸手一探，有鼻息！

傅直潯神采寂然。

“姨娘？姨娘睡著呀——”丫環瞧見空蕩蕩的床鋪，一骨碌爬起來，“姨娘她去哪了？奴婢如何睡這麼死，糟了糟了，姨娘必定要罵死奴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