嘰嘰喳喳終究忍不住了，打了個哈欠，湊到袁依依耳邊，小聲問道：“這老頭究竟在說甚麼？囉裡囉嗦。”

四人說談笑笑，來到林深之處，石上幽泉潺潺，林中雀鳥啾啾，公然是一處好處所，忽聽有聲音模糊傳來，側耳諦聽，隻聽有人道：“……六合無全功，賢人無全能，萬物無全用。故本分生覆，地職形載，聖職教養，物職所宜……”本來是有人正在講道。

長生四年前練成了《羅睺九境》的第五境法例，但對第六境定域卻毫無眉目，固然當初破軍和貪狼都對他講了一些，破軍乃至為他演示過，但畢竟當時他對第五境法例尚且是霧裡看花，更何況是第六境？

袁依依掩嘴偷笑，袁依依喜好嘰嘰喳喳，平經常拿靈藥給嘰嘰喳喳吃，這般才磕磕碰碰地結丹勝利，但要化形，可就不是吃些靈藥就能做到的。

嘰嘰喳喳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道：“曉得啦，你如何像個老太婆？太累了，我睡一覺先，睡醒了就練功。”說罷，又躲回袁依依背後的包裹當中。

隻見一名道童兩眼直愣愣瞅著那老道，明顯是不甚其解；更有一名，昏昏沉沉，似要睡覺，隻因害怕老道身邊的那隻竹尺，強打著精力，擯除打盹蟲，但仍舊不時打個哈欠。

嘰嘰喳喳蔫了，無話可說，等她勤奮起來，真不知是甚麼時候，世上的人不都是如此麼？明日複明日，明日何其多；我生待明日，平天生蹉跎。待光臨死萬事休，方知人間勤最真。

嘰嘰喳喳在一邊笑道：“傻大個，怯懦如鼠也敢叫虎威。”看來現在嘰嘰喳喳不怕白虎了，這天下，竄改果然很大。

袁依依嗔道：“你還諷刺人家。”

此時聽了這段話，長生心中那道壁壘似有所鬆動。長生循聲尋去，未幾時，便見一塊大青石上盤坐著一名老道，那老道，白眉白髮，仙風道骨，賣相不俗。現在正閉著眼睛對兩名道童講道。

“……故六合之道，非陰則陽；賢人之教，非仁則義；萬物之宜，非柔則剛：此皆隨所宜而不能出所位者也。”那老道修為不高，才築基境初期，冇發覺到世人，持續閉著眼睛講道。倒是兩名道童，朝長生看了一眼，長生笑了笑，將手指放在唇邊，做了一個噓聲的行動。兩名孺子也不睬他，畢竟，這類事，他們也碰到過數次。

四人逛逛停停，轉眼三年多疇昔，四人來到雲州。

雲州地屬中土南邊，與南平相隔約有五個州，當年褚濟民的前輩曾在此發明一名一體雙魂的患者。雲州之地，多為山地，境中不乏崇山峻嶺，也因為如此，在動亂不堪的大家間，雲州反而成了一片淨土，相對安靜了很多，雲州之地也是以反而更加繁華起來。

長生當真隧道：“氣的啊，冇傳聞過火冒三丈嗎？”說罷又哈哈大笑起來。

長生上前摸了摸嘰嘰喳喳的腦袋，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長生奇道：“依依，你怎會在這裡？斷水大師同意你下山？莫非你又偷跑下山了？”

虎威笑道：“等你勤奮起來，太陽要打西邊出來了！”

長生哈哈笑道：“斷水大師的頭髮隻怕都要燒光了。”

這時從一邊闖過一名白衣壯漢，正插在長生與袁依依中間，身高足有八尺不足，憨聲憨氣隧道：“長生，還記得我麼？”

虎威怒道：“我都已經化形了，你呢，還不知是甚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