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李問心藉口道，“問心！”

“陛下，陛下想長生想瘋啦！”有民氣中暗自嘀咕，在畫麵破裂前，長生還看到無數宮女寺人如亂頭蒼蠅般胡亂的奔馳……

“殺不殺我，你都會成魔，不是麼？”許元宗道，“因為你本就是魔，想一想，為何你老感覺與這六合格格不入？因為你是魔啊！

“對，殺了他，殺了他可得大安閒！”長生緩緩地舉起長槍，小猴兒“嗷嗷”地衝這許元宗大呼，似有無數不滿。

“殺了他！這等偽君子留他何為？”李問心也來了，身上纏著的鐵鎖鏈噹啷啷做響。

“這天下實在並不龐大，問你本身，莫求彆人，”蘇好像一字一頓隧道，“該不該殺他，問你本身，你的心說該殺，那便殺了他，你的心說不能殺，那便不要殺他！”

二十餘年後，回顧過往，他想要的，他都獲得了，他想做的，他也都做到了，他是標榜史冊的千古一帝，是萬族尊崇的萬王之王天可汗，這世上另有他想要的麼？

頭痛欲裂，又是那可愛的頭痛欲裂！李世明踢走了戰戰兢兢趕來清算的寺人，他總感覺這平生，有那裡不對。

“莫看俺！”螭天霸不看長生，“你們那一套，俺不懂，這裡的人，也冇幾個俺打得過！”

“你想成為我麼？”蘇無悔問道，“這平生，我所做過的事，除了一件，我都從未悔怨過。那一件，就是我不該棄道成魔，殺心大起，若非如此，師父就不會死，好像也不會八百年找不到爹，我也不會瘋魔，你想一想，你真的想成為我麼？”

“不錯，為人不能稱心恩仇，又有甚麼意義？”長生心頭殺意又盛。

“小娃娃，還磨蹭甚麼？老夫是如何教你的？做人便要學老夫這般，想殺便殺，這許元宗數次暗害於你，殺了他，又算得了甚麼？畏手畏腳，顧前顧後，能成甚麼大氣候？”老魔頭不知何時也呈現在墜星崖上，指著許元宗朝長生喝道。

……

“香？”李世明彷彿抓住了甚麼，這江山，這功名，他已經不在乎了，彷彿都有些不太對勁，不太實在，隻要這香，這香……如晴空轟隆，李世明俄然想起來了，本來這統統，不過乃是一場妄境。

“問心！”

……

至於得位不正，笑話，待他李世明立下了蓋天功勞，又有哪個敢再說他的不是？

“你不能殺他！”袁依依擋在長生麵前，道，“他就是你，他就是你心中的心魔，你殺了他，你的心魔就贏了，你雖破了妄，卻也入了魔了，你想成魔麼？”

“你是如何教我的？你敢說冇有對我搜過魂嗎？你敢說救我不是為了桃源鎮的奧妙嗎？”長生大聲詰責道。

長生躊躇不定，望向洛神，洛神從背後一把輕抱住長生，臉貼這長生的後背，輕聲隧道：“去吧，魔也罷，道也罷，我都會跟著你，我們平生一世，廝守在一起！”

長生呆呆地站在追星崖上，日頭落下又升起，玉輪升起又落下，不知過了多久。

多年的心願終究達成，長生心對勁足、欣喜若狂，戔戔突厥小兒，又算得了甚麼？

終究在武德九年，他李世明搶先一步，策動了朱雀門之變，當場斬殺了李建塵、李元集二人，逼迫父皇退位，禪位於他李世明。這一年，他才二十八歲。

……

“脫手啊！”許元宗的笑容老是那麼可愛，“脫手殺了我，你便能夠破妄而出了，莫非你不想破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