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璘輕咳了兩聲,轉入正題,道:“大哥和我鎮守川陝多年,一向采納深溝高壘,堅壁清野的戰略。金兵長於野戰,攻堅戰倒是弱項,如果來犯,我們操縱山川之險足能讓金兵有來無回。”公孫明月道:“蜀中百姓常言有吳家兄弟一天,川陝便固若金湯,此言當真不虛。”吳璘道:“不敢當。隻是比來朝廷新派來了位‘川陝宣撫措置使’來掌管本地軍務,讓我好兄長好生難堪。”公孫明月道:“但是殿中侍禦史,張浚張大人麼,他也是剛來不久吧?”吳璘詫異道:“貴堡公然不凡,張浚到任不到半月你們竟也曉得了。”公孫明月聽他直呼張浚其名,語氣非常不屑,不動聲色道:“張大人乃官家親信,又是主戰派,該和經略相公誌同道合纔是。”吳璘冇好氣道:“非是兄長和我器小,容不下那張浚,隻是他誌大才疏,剛愎自用,對官家誇下海口說要一年以內光複東京汴梁,還和官家相約在汴梁吃酒。的確兒戲之極,一到任便籌辦伐金之事,兄長力勸不聽,還說我們擾亂軍心,被好生指責一番。兄長無法下隻好請貴堡幫手,我是奧妙前來,若被張浚得知定輕饒不過。”公孫明月心下一驚,暗想不會是讓我們去刺殺張浚吧,問道:“我們能做甚麼呢?”吳璘歎道:“張浚隻是一介墨客,從未帶過兵,何況敵手又是強大的金國鐵騎,我大哥料定他出兵必然大敗,十幾萬將士送了性命不說,一旦被金兵長驅直入,川陝將無險可守,千萬百姓生靈塗炭,大宋社稷也將不保,那一天到時務必請堡主帶領人馬前去和尚原和大散關援助,這兩處要塞扼守陳倉道,舉足輕重,統統糧餉由我方供應,請看在川陝的千萬生靈麵上萬勿推讓,小弟在此謝過諸位大德。”說罷離座下跪,
公孫明月正要宣佈議事結束,一名小校俄然來報導:“啟稟堡主,智囊,各位頭領,山下有位宋朝將軍,有事求見堡主。”令君來與公孫明月對視一眼,都覺蹊蹺,道:“快請。”未幾時小校領著位邊幅堂堂的中年男人走了出去,那人四十歲年紀,皮膚烏黑,個子不高,卻舉頭挺胸,氣定神閒,身穿的夾襖上沾滿雪塵,撣了撣後,見禮道:“各位頭領請了,鄙人吳璘,受我大哥吳階所托,有事與諸位籌議。”公孫明月神采一變,起家行禮道:“本來是吳璘將軍,久仰久仰,快請坐。”小校搬來一把椅子,放在了公孫明月劈麵,吳璘稱謝,坐下後道:“我來貴堡的事和等下商討的內容請諸位務必保密,這乾係著我和兄長的性命。”令君來讓小校退下,關上殿門,道:“這裡的兄弟都信得過,由我向將軍先容。”當下向吳麟一一引見。世人見過禮後,吳麟笑道:“還是和你們說話痛快,不像跟文官初次見麵都要說番文鄒鄒的屁話。”眾首級莞爾一笑,都對這個短小精乾的男人生出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