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離擦乾嘴角血漬,重新走回廟裡,朗聲道:“老夫敗了,少林武功廣博高深,老夫之前隻窺冰山一角,真是井底之蛙了。”惠善點頭道:“施主真情真性,貧僧也是領教了。”完顏離道:“和尚要為無律報仇,現在恰是時候。”惠善歎道:“施主雖心狠手辣,但如果無律不去插手比武大會也不會招來殺身之禍,比武各按天命,不能全怪施主。貧僧剛纔隻是要為少林正名。”完顏離道:“和尚見地公然不俗,老夫此次認栽了。”
完顏離神采嚴峻,使出了“虎嘯神拳”。隻聽猛虎怒號般的一聲巨響,鐵錘般的拳頭帶著暴風之威猛擊下來。洛天初三人暗為惠善捏了把盜汗。誰知惠善隻是側身邁步,就躲開了拳頭,涓滴不受氣場的影響。“霹雷”一聲,三丈外的廟牆被拳風打出了一個大洞,碎石木屑落了一地。完顏離並不驚奇,緊接著轟出了第二拳,第三拳,第四拳,惠善皆如閒庭信步般輕鬆躲過,廟牆千瘡百孔。完顏離的拳速並不算很快,彆人躲不開滿是因為被拳頭上的氣場合製,隻要內力比他高超之人才氣不受節製,可見惠善的內力已勝他一籌,也勝令君來一籌。當年的令君來也冇法躲得如此輕鬆。
兀朮看出明天要想殺洛天初他們已不成能,便問惠善道:“和尚要殺我等麼?”惠善道:“貧僧從不殺生。”兀朮道:“那你放我們走麼?”惠善笑道:“路在施主腳下,何時走,如何走,全憑施主而定。”兀朮並冇有體味他所說的禪機,一步步從他身邊挪開,站在完顏離和完顏昌身後才神情稍定,對洛天初道:“洛堡主,你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此事遠遠冇完。”洛天初道:“當然冇完,本日之恩定會回報王爺。”兀朮嘲笑一聲,回身出了廟門,完顏昌也跟著去了,轉頭對完顏離道:“老將軍不走麼?”完顏離道:“兩位先行一步,老夫另有幾句話要問這個和尚。”完顏昌點點頭,便和兀朮先回城了。(未完待續。)
兀朮瞪著完顏昌道:“叔父發甚麼愣呢!”完顏昌心不足悸道:“這和尚深藏不露,老夫隻怕不是敵手,非要完顏離老將軍出馬不成了。”兀朮對完顏離道:“我國的千秋大業就全希冀老將軍了,還請老將軍不辭辛苦。”完顏離也看不出惠善的深淺,但經不住兀朮的催促,隻好領命,來到惠善身後喝道:“老衲人!你來接我這一拳。”惠善轉過身,臉上的淺笑也消逝了,冷酷道:“施主但是叫完顏離?”完顏離道:“恰是老夫。”惠善道:“燕京比武大會時,施主可曾重傷了兩名少林和尚?”完顏離道:“你說的是無音和無律?”惠善點頭道:“他們都是貧僧的師侄。”洛天初三人大驚失容,這才知他是少林方丈和達摩院首坐的師叔,輩分如此之高,難怪有驚人的成就,心中更增尊敬之心。
冇人看清惠善是如何奪的劍,隻見他捧著問情劍來到柳少卿身前,道:“物歸原主。”柳少卿躊躇了一下,並冇有接劍。惠善笑道:“施主是不是以為由外人替你取回了劍,自負心受不了呢?”柳少卿暗自訝然,冇想到他一眼就瞧破了本身的苦衷,點頭道:“劍是前輩取返來的,長輩不敢接,也不肯接。”惠善道:“偶然熱誠並不是一件好事,人生不免都會碰上一兩件熱誠之事,就算劍客也不例外。如果統統的劍客都抱著不堪就死的心態,那人間也就冇有那麼多巨大的劍客了。熱誠也是一種力量,這柄劍就是你的熱誠,隻會催促你再接再厲。當有朝一日你放下了這柄劍,熱誠也就不再存在了。”柳少卿動容道:“前輩莫非是指手中無劍,心中有劍的境地麼?”惠善笑道:“心中有劍也冇甚麼了不起,心中無劍纔是上上之境。”柳少卿驚道:“劍客心中若無劍,還算是劍客麼?”惠善道:“這就要施主本身去尋覓答案了。貧僧現在隻問施主,劍是接還是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