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廳內隻剩嶽飛和洛天初兩小我,嶽飛起家將虛掩的廳門用木栓插住,返來笑道:“洛堡主棋藝如何,不如手談一局如何?”洛天初看了眼桌上的圍棋,驚詫道:“嶽帥現在想下棋?”嶽飛道:“不知堡主可否賞光呢?”洛天初老臉一紅,道:“鄙人隻懂法則罷了,全然不精此道,不敢獻醜。”嶽飛哈哈笑道:“我乃農夫出身,也是僅懂法則罷了,從未精研過,堡主不必擔憂。”洛天初道:“隻要嶽帥有雅興,小子天然作陪,隻是不知嶽帥此舉何意?”嶽飛道:“善兵者必愛棋,棋盤如疆場,攻城略地全在你我一念之間,堡主無妨把這盤棋設想成這場戰役的縮影,你我先演練一遍如何?”洛天初大感興趣道:“本來如此,這棋局比的不是棋藝,而是策畫,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嶽飛笑道:“請。”(未完待續。)
洛天初笑道:“還記得我們在天水第一次比武麼?當時楊兄可把我揍的不輕呀。”楊再興回想起舊事,心頭一陣暖和,笑道:“當時我還身在敵營呢,醜事不必再提。現在我拍馬也比不上洛兄的武功了。”
他淺笑起來馴良可親,毫無大帥的架子,給人一種能夠完整信賴的感受,不消問便知是嶽飛。嶽飛笑著打量著洛天初,道:“洛堡主,幸會了。”洛天初對嶽飛也很有好感,正要見禮時,忽聽張浚冷哼一聲,道:“洛堡主明珠暗投,助紂為虐,不覺心中有愧麼?”洛天初道:“中間就是張丞相吧,不知鄙人愧對何人?”張浚道:“官家本就對你們關中義兵不放心,怕你們會造反,是吳階親筆寫的包管信來庇護你們,而你反過甚來幫洞庭反賊對抗王師,對得起吳節使的信賴麼,不該有愧麼?”洛天初道:“有一點張丞相能夠忽視了,那就是關中之地並非官家送給我的,而是我血刀堡將士硬生生從金國手中奪過了來的,支出了多少心血,陣亡了多少將士,貴朝廷一概不知,照理說我們不必受宋朝的節製,但為了連合一心,共同抗金,我們血刀堡甘心為大宋的樊籬,短短兩年擊退金軍八次打擊。我們的支出卻冇有獲得大宋一兩銀子的援助,卻無怨無悔,叨教哪一點愧對吳節使的信賴?”
廳內正中的桃木高椅上端坐二人,右首那人是位五十擺佈歲的白麪宋官,身著華貴,姿勢雍容,舉止氣度有種高高在上的感受,一雙狹長的眼睛裡精光閃閃,武功竟也不弱,必定就是宋朝的左丞相,張浚。洛天初的目光卻被右首的那位中年儒將所吸引,他的邊幅令人一見難忘,臉頰肥胖,膚色略黑,濃眉大眼,眼角處有皺紋對壘,更添其飽經滄桑的成熟氣質,挺鼻紅唇,一把黑鬚飄灑前胸,特彆是那雙神光內斂,實而不華的眼睛,顯得渾厚剛毅,嚴肅睿智,充滿了小我魅力。
楊再興目光一寒,緊握虎頭爛銀槍。一字字道:“夠膽再說一遍。”董先嘲笑道:“想脫手麼?董某情願作陪。”二人都是火爆脾氣,越說越僵,眾將也勸說不住,洛天初也覺難堪,暗怪本身扳連了楊再興,中間的王貴向嶽雲打了個眼色,嶽雲會心,趕快排闥進了大廳。
一向冇插口的嶽飛俄然輕咳一聲,道:“兩位各持己見,誰都壓服不了對方,不如儲存定見,站在對方的態度上多想想,或許就能瞭解對方了。”洛天初笑道:“還是嶽帥說話中肯。”張浚奇道:“鵬舉覺得他說的有理?”嶽飛笑而不答,道:“如果張丞相不介懷的話,可否容下官和洛堡主獨處半晌?“張浚愣了愣,固然很不甘心,但也隻好道:“也罷,我去內堂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