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配房後,公孫明用火摺子撲滅桌上的蠟燭,指著角落的櫃子道:“蠟燭在櫃子裡,早晨看書能夠用。”房內陳列簡樸,寬廣敞亮,牆上掛著一副春聯,乃公孫明月的墨寶,筆跡龍飛鳳舞,行雲流水,上聯:羽扇前隆中武侯談對,下聯:清談間東山謝公救國。橫批:誌在天下。另一間是臥房,三座大櫃上擺滿藏書。公孫明月道:“住處還對勁麼?”洛天初連連點頭,道:“對勁,對勁,比我之前的住處好太多了。”公孫明月道:“那就好。”他來到書架旁拿出一部《孫子兵法》和一部《六韜》,道:“這兩部兵法乃兵家必學,你先看兩天,兩天後我跟你交換書上內容。”洛天初道:“是。”
洛天初回到智囊府的房間,遵循陸飛教他的體例打坐練氣,隻覺火苗般的真氣在體內敏捷遊動,真氣每運轉一週,頹廢便減少一分,不知不覺竟然坐著睡著了,而真氣仍然運轉不止。不知過了多久,他霍然睜眼,發明天已見亮,隻覺精力暢旺,毫無睏意,他興沖沖下床,排闥走了出去,在小院渡步,呼吸著山上清爽的氛圍,表情非常鎮靜。忽聽有人唱起山歌,“六合悠悠之美,人間倉促之憾,幾十年,到白頭,青鬆依在,綠水仍流,乾坤更變孰能定?農夫一鋤頭。”洛天初聞聲走去,見公孫明月正在後院的菜地澆水。洛天初叫道:“智囊要幫手麼?”公孫明月笑道:“田中遊戲罷了,何忙之有,你快去讀書吧。”洛天初見禮道:“是。”公孫明月又道:“對了,鐘寨主的棺材已下葬在‘露天崖’。江湖人士的喪事冇官方那麼多端方,重在心,不再形,你有空能夠去祭拜一下。”洛天初鼻子一酸,又點頭道:“
忽聽有人叩打府門,道:“智囊,小洛在麼?”公孫明月叮嚀老仆道:“是陸堂主,快去開門。”陸飛進府見著他們,道:“追殺王人逍的人馬還未備齊,我先來教小洛幾招,不然來回數月隻怕要擔擱學武。公孫明月道:“甚好,我院中狹小,你們到府外空位上練吧。”
他們上山用了二個時候,賈陰陽隻用了小半個時候便帶他回到了蠱王寨。眾盜窟在夜裡火把透明,好如火蛇盤山,唯有蠱王寨黑燈瞎火,那四五個苗族老頭也不知去處,隻剩下他們兩人。賈陰陽指著一間陰沉小屋道:“你就睡這兒。”
屋內暗中無光,潮濕悶熱,那股氣味更加濃烈了。賈陰陽撲滅火摺子,道:“這屋算是潔淨的,你覺如何?”朱雨時皺眉看了看四周,見屋子不大,傢俱倒也齊備,獨一冇有的倒是窗戶,不由奇道:“內裡氣味這麼大,為何冇有窗戶通風?”賈陰陽嘲笑道:“通風?它們就喜好活在冇風的處所。”說著一指地上。朱雨時這才發明地上擺滿了瓶瓶罐罐,幾近占了屋中的一半空間,細心聆聽還能聞聲罐中傳來蟲子的爬動聲和爬動聲。朱雨時內心發毛,道:“這內裡裝的是甚麼東西?”賈陰陽道:“不過就是些毒蛇,蜥蜴,蛤蟆,蠍子,泥鰍,毛蟲,螞蟻,毒蜂之類罷了。”朱雨時驚叫道:“我睡在這裡,萬一毒物出來把我吃瞭如何辦?”賈陰陽道:“盛放毒物的器具為師都已封死,就算出來,它們不餓的話也不會傷你。”朱雨時不解道:“為甚麼?”賈陰陽道:“這些毒物都是煉蠱的至陰之物,而你的‘火焰山’極高,是至陽之人,就像女人喜好男人,男人喜好女人一樣,這些毒物又喜好你又怕你,以是不會害你的。”朱雨時那裡放心,道:“就算如此也冇需求跟毒物住在一起吧。”賈陰陽道:“萬物皆有靈性,毒物也有,你跟它們住在一起,身上就會染上它們的氣味,今後近似的毒物就不會傷害你,也利於今後把持蠱物。”朱雨時倒吸了口寒氣,心中固然驚駭,但想到不能讓鐘大哥絕望,便硬著頭皮道:“弟子明白了。”賈陰陽點點頭道:“早點安息,明早我帶你進山彙集毒物。”說完拿著火摺子退了出去。朱雨時叫道:“徒弟,請給我留根蠟燭照明。”賈陰陽淡淡道:“毒物喜陰,雖在器皿中,但觸覺非常敏感,輕微的溫度竄改都會發覺,不能點蠟。”說罷走了。朱雨時恨得牙根癢癢,心想如果夏季連火都不讓生,且非要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