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此時距步雲亭不過百步罷了,從站立處往步雲亭,門路要比之前略微寬了些,但也僅容三人並排行走。
因為在安安前麵,三步以外,巷子上高聳得缺了一塊,冇有野草,平空暴露灰玄色的泥土。
她說話間,劍晨已經取下千鋒,側身擋在她身前,警戒地打量著看似空無一人的密林。
看著這七個大漢,劍晨眉頭一皺,輕咦了一聲,彷彿感受有些麵善,一時候又想不起在那裡見過。
“安安,安安,我們到亭子裡歇會好不好?”
安安看了看七人一身的灰塵,笑了起來,“你們七個,何需求叫七狼?這鑽土的本領,更是倒像土撥鼠。”
“哼,牙尖嘴利的小丫頭,我嶺山七狼的名號也是你能辱得?”
嬌怒道:“你此人,走路不帶眼嗎?”
“喂,再不出來,我又要丟石頭啦!”
“還是你們新近練成的連狼七殺陣能殺得了人?”
“啊,你要殺我?”安安雙手抱在胸前,作驚駭狀。
煙塵飛揚,兩人麵前突然衝起七道裹挾著泥土的身影。
劍晨一怔,連往前路看去。
安安切了一聲,不屑道:“你們那也叫本領?本女人三歲時玩的過家家都比你們的甚麼七殺陣短長。”
兩側非常細弱的大樹上,頓時多了幾枚徹骨鋼釘!
提她一提,劍晨恍然,本來這七人,恰是昨日他去堆棧之時,在前廳喝酒的那兩桌客人。
這七人,大家頭上戴一頂鬥笠,俱都是黑麪髯須的大漢,身形魁偉,灰色的勁裝穿在身上,卻被健壯的肌肉撐得高高鼓起。
心道這女大家長得標緻,脾氣但是真不小。
“咦?”
取了平步青雲之意。
腳下的門路走得人少了,長了很多荒草,幾近將這條巷子覆蓋得冇法辨認。
也不知安安這會氣的,是他昨日扯謊的事,還是本日冇有買馬。
休寧鎮三麵被齊雲山脈隔絕,隻要一麵被前人開墾出一條盤曲的小道通往外界。
本來這圈套的感化,倒是為了啟動預先安設在兩側密林裡的構造。
如此一來,三指深的圈套固然不能拿他如何,但兩側交叉而來的鋼釘可就大大不妙。
聽聲音,恰是先前那道令劍晨找不準方位的沙啞嗓音。
安安哼了一聲,頭也不回,步子邁得更大了,“男人漢大丈夫,這麼點路都走不得,你還如何闖蕩江湖?”
恰是分開堆棧的劍晨與安安。
豈料他動機剛起,眼角便見從兩側密林裡亮起幾點寒星。
心中對安安也是起了些佩服。
“哎呦!”
時已中午。
安安仍然走在前麵,許是走得累了,她不再蹦蹦跳跳,隻是悶著小腦袋趕路。
安安白他一眼,“傻子,昨日我給你比劃半天,指的就是這七人,你倒是忘得快。”
若不是安安機靈,他這麼冒冒然踏上去,看這徹骨鋼釘打在大樹上的力度,還不得被交叉紮個透心涼?
好歹安安那句氣話也是激起了他的好勝心,腳下加快了幾分,頓時緊緊跟在安安身後,隻差一步就要反超於她。
離小鎮三十裡處,有一亭,名喚步雲亭。
“哎呦!”
前麵的劍晨更加不堪,他背上的千鋒本來就重,此時脖子上又掛了整整三十二斤的金條,走得是滿頭大汗。
安安的俏臉也是生寒,嘲笑道:“嶺山七狗,你們這笨圈套如何一點長進也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