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晨在前廳冇有見到安安人影,想來已是從這小門出了堆棧。
劍晨迷惑不已,並未聽安安提及她在這巫州城內有甚麼親戚朋友啊?
他不斷念,又快步衝了返來,但見那更夫還站在原地,正喜滋滋地將那把碎銀子一個一個塞進嘴裡咬。
心中一急,從懷裡摸出錠早前在堆棧裡兌換的碎銀子,看也不看,抓了一把塞到更夫手裡,身形一閃,衝向下一個岔道口。
她要去見誰?
她小小年紀,竟然儘知天下武學,就連嶺山七狼新近練成,從未示於人前的連狼七殺陣竟也曉得。
他咬了好大一會,終究捨得把目光從銀子上移開,似有若無地往劍晨消逝的方向看了一眼,眼中精光四射,彷彿俄然換了一小我。
那更夫被他從背後一拍,嚇了一跳,正把銀子胡亂往懷裡塞,聽到是他,鬆了口氣。
隻要櫃檯前一盞長明燈收回暗黃的光芒,以手支在櫃檯麵上的小二,也已經有一下冇一下的打著打盹。
朋來堆棧固然地處巫州城中間四周的繁華地帶,但此時夜已深沉,就連供客人用飯喝酒的前廳,此時也沉寂無聲。
目睹就衝要出巷子口,俄然他麵前竟然一亮。
他是第一次來這巫州城,安安不曉得之前來過冇有,但她竟彷彿對這裡的地形很熟諳似的,在前麵七拐八彎的走著,一絲躊躇也不帶。
“天乾物燥,謹慎……哎呦!”
劍晨在伸出腦袋打量的時候,就已經見到了她翠綠的身影,此時就這麼遠遠地在前麵吊著,保持著既不會等閒讓安安發明,也不輕易跟丟的間隔。
從極暗處俄然迎來如此大量的亮光,劍晨眼睛一花,腳下一步踏錯,竟然與更夫撞在一起。
劍晨來到前廳,隻見到櫃檯後的小二在打打盹,卻冇見安安。
朋來堆棧很大,起碼比休寧鎮上的歇息一下堆棧要大了一倍,便是堆棧的大門,也是整整用了八塊五尺見寬的龐大門板方纔閉合起來。
是以他生生將即將衝出口的話語咽回肚裡,側身一閃,出了屋內,往花想蓉那屋瞟了一眼,卻無任何動靜,想來已是睡下。
彆的,安安無端端地一個女兒家,俄然呈現在人跡罕至的齊雲山下,莫非當真如她所說,隻是因為對玄冥訣的獵奇?
看在銀子的份上,更夫皺著眉頭細心想了想,很久才恍然道:“啊,老頭子見過!”
或許天下間的堆棧都有個風俗,即便是在夜間,為了便利晚歸的客人出入,也在封閉的大門一側,留有一道僅容一人通過的小門。
那更夫見他走了,又將銀子拿了出來,一個一個放到嘴裡,喜滋滋地咬著,竟然貪財至此。
劍晨無法,又聽他是位老者,隻好停下腳來,哈腰將他扶起,趕緊賠著不是。
劍晨自發撞得不重,心中又焦心找尋安安的蹤跡,從旁一繞,便想分開。
更何況,劍晨成心偶然問她到底師承何門何派,安安老是支支吾吾以話題岔開,她所謂的家學淵源,到底如何?
“老伯。”劍晨在他背上拍了一下,低聲問道:“剛纔你今後路過來,可見到一個身穿翠綠衣衫的女子?”
一聲“安安你去那裡”幾近就要從他喉嚨裡衝了出來,突然心念一轉,卻又生生忍住。
這背影如此熟諳,劍晨哪能不熟諳?
劍晨一聽,連拱了拱手道了聲謝,身形一轉,便往更夫所指之處奔去,轉眼,已消逝在三岔道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