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好久以後,張之洞拍案而起,忿怒地斥道:“竟是如此頑鈍無恥之小人而握路權,結黨豆剖,欺吞冒濫,一日不斥退,則路政必一日不得清算。其事至為可哀……”
“殺一儆百何嘗不成,但要有理有據,不然――”張之洞沉吟著,疑慮著,不肯等閒表態。
宣泄過一通的張之洞看到陳文強的模樣,心中也明白過來,曉得陳文強或是有了畏難情感,或是在看他能拿出如何的決計和魄力。觸及到浩繁官紳。是痛下狠手,還是姑息安撫,陳文強最後可否接辦粵漢鐵路,明顯還取決於此。
“請大人閱看。”陳文強反倒是笑眯眯的模樣,伸手取出幾張紙,雙手遞給張之洞,調侃道:“在這湖廣,總督大人就是土天子,有何事擺不平?”
張之洞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這是陳文強用心為之,有一個本身信得過的人在旁襄讚,也是讓本身放心。
“各省籌款之難,不能完工者,其總協理以下,坐耗薪水仍舊也。籌款易者,則爭角狠惡,糜費尤甚。因而七八年之久,籌款一二千萬,僅成路一二百裡有之;籌款數百萬,僅成路數十裡有之;而用人之冗亂,采辦之腐蝕,尤觸目驚心。”
比如鐵路商辦,但公司的首要辦理職員仍然由下級指定,而非股東會推舉。如許的性子便使得名為鐵路公司,卻有著當局背景,卻能以公權力向布衣征收租股、房鋪租股、廉薪股等項目繁多的分攤,把泛博百姓都變成了“股東”,倒是被剝削的“股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