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禁閉室滿盈著腐肉氣味。我被反綁在滲水的鐵椅上，右眼腫得隻剩條縫。刀疤劉的審判持續了四非常鐘，現在鎖眼裡傳來保衛換崗的響動。

刀疤劉揪著她頭髮拖進措置室，手術刀劃開她肩胛處的皮膚。"晶片定位非常。"他舔著刀尖上的血，"昨晚八點你在鱷魚池逗留了七分三十秒。"

（五）

“他太陽穴裡嵌著和你一樣的晶片。”俄羅斯人俄然扯開衣領，頸側皮下凸起物正在發燙，“歡迎來到植物園，陳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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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月光照亮持槍人的銀色骷髏戒指，紅瑪瑙在雨幕中泛著血光。

當晚暴雨沖毀了東側圍牆。我和兩百多個"豬仔"被趕到泥濘中搶修電網，阿強拎著霰彈槍在崗哨上踱步。俄然有人尖叫著衝向缺口，藍色電弧在空中織成滅亡蛛網——阿誰戴金絲眼鏡的男人刹時碳化成扭曲的雕像。

第三鞭用心抽偏在鐵籠立柱上，爆出的火星濺到刀疤劉的鱷魚皮鞋。他猛地揪住我後頸往籠子裡撞，鼻梁骨磕在鋼筋上的悶響讓全部培訓室突然死寂。

"跑！"他用俄語嘶吼的刹時，全部園區的警報器同時尖嘯。阿強的霰彈槍轟開鐵門，彈孔在牆麵拚出詭異的箭頭，指向後山亂葬崗的方向。

俄羅斯人的慘叫聲像是從天國裂縫裡擠出來的。他頸側皮下凸起的晶片泛著青光，整小我在籠底抽搐成反弓的蝦米，尿液在空中蜿蜒成詭異的標記。我盯著那些水痕，俄然發明那是摩爾斯電碼的節拍——短、長、短。

鞭稍捲起的鐵鏽撲在臉上時，我聞聲本身喉管裡收回野獸般的喘氣。俄羅斯人充滿血汙的胸膛上，明天被我折斷的手腕正以詭異的角度扭曲著，但他灰藍色的瞳孔裡燃燒著某種熾熱的光。

小慧的慘叫聲中，我摸到藏在繃帶裡的手術剪。這時天花板通風口俄然墜落一團黑影，俄羅斯人殘破的右手緊握著冒煙的電路板——恰是園區信號樊籬器的核心部件。

醫療室消毒燈管滋滋作響。我假裝措置手臂擦傷，用手術鉗夾起U盤塞進膿瘡假裝的肉袋。俄然，門彆傳來小慧的尖叫。

暴雨中，我拽著小慧撞開鐵絲網的頃刻，頸側，晶片俄然發作灼痛。黑暗裡亮起無數血紅的瞳孔，那是刀疤劉豢養的位元犬群。比來的惡犬獠牙距咽喉隻剩半寸時，我聞聲消音手槍的輕響。

（一）

“三年前阿爾漢格爾斯克港，你們緝毒警打撈起來的集裝箱。”他中文標準得可駭，沾血的手指在牆麵快速劃動，“記得凍在冰魚裡的那具無頭屍嗎？”

“啪！”

“新玩具。”刀疤劉踹開隔間門，扔給我一部貼著"優良客戶"標簽的手機。通訊錄第一條標註著"王建軍-肝癌晚期"，恰是我在床板刻痕裡見過的名字。

我後頸寒毛直立。那是中俄結合掃毒行動中懸而未決的謎案，結案陳述鎖在林警官的保險櫃裡。

“他們給狗喂的是人肝。”黑暗裡響起沙啞的俄語，我渾身肌肉刹時繃緊——是阿誰本該躺在醫療室的俄羅斯人！他幽靈般貼在通風管道口，折斷的手腕用床單條吊著，月光照亮他撕爛的襯衫下，肋間青玄色的雙頭鷹紋身。

腐臭味在暴雨中發酵。當我抓著焦黑腳踝拖動屍身時，一團黏糊的東西從屍身口腔滑出——是裹著血膜的金屬U盤。藉著閃電，我認出刻在大要的編號：CN-715，恰是林警官女兒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