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說的清楚明白,裴邵竑便點頭道,“你且前麵帶路吧。”
“回世子爺,老奴當家的並不是這府裡的,而是廬陵王府外院的采辦。便是老奴,也是王府的家奴。”
裴邵竑有些不測父親給本身挑了這麼一處居處,卻也未說甚麼,牽著曲蓮的手,跟著那兩個丫環走進了點翠閣。
一出內間,便看到那領頭的婆子正等在那邊聽候叮嚀。裴邵竑一撩衣衫下襬在臨窗的炕上坐了下來,對那婆子道,“媽媽姓甚麼?”
因是內院,保護們就不便跟從而入。此時隻要兩個方纔守在拱門處的丫環跟在兩人身後。曲蓮便聽裴邵竑隨口問道,“你感覺這宅子,比起都城的宅子,哪一個好?”
裴邵竑聞言一愣,接著便蹙了眉,“你既是王府之人,又因何來到裴府?”
裴邵竑聽了後思忖了半晌,便衝著她點了點頭道,“既是父親唆使,那就如許吧。”他頓了頓,便又問道,“但是陳留郡主?”
恰在此時,簾外有丫環稟告,倒是丁宿帶著大夫到了。
“老奴夫家姓程,給世子爺問安。”那婆子四十歲高低,容長臉,白麪皮,有些雜白的頭髮在腦後梳了一個髮髻,彆著根銀鎏金的簪子。除此以外,便冇甚麼打扮,看起來倒是非常素淨。回話時,也端著個笑容,看起來倒非常慈和。
這一次,評脈的時候便有些長。
裴邵竑見狀,有些不過意,想留在車內顧問她,卻被她生推了出來。
待兩人進了府,眾侍衛中有大膽的,便偷著扯了隨行的保護,悄聲問道,“那女子是何人?難不成是少將軍路上遇見的……”
此時已進三月,她身上還披著豐富的披風,那裡能感覺冷。
程婆子笑著應了,見他麵色馴良,便壯起膽量問道,“敢問世子爺,屋裡那位……我們該如何稱呼?”她方纔瞧著這位世子爺對那女子非常珍惜,想必是其敬愛之人。想著自家郡主對他的懷念,心中便有些不忿。如此一來,口氣上便不免對曲蓮有些不滿,“如果姨奶奶,就不便住在這正房當中……”
曲蓮四顧了一下,便看到院子兩邊種著兩排翠柏,因到了抽芽的季候,更顯得翠綠欲滴,讓這院子平增了很多進級。往前看去,便能看到那漢白玉雕成的雕欄上,擺著一盆盆此時已然結了骨朵的芍藥。
幸虧自洪婆子家分開時,曲蓮怕裴邵竑的風寒在路上幾次,便多買了些藥材,此時倒是派上了用處。
那兩名丫環方纔守在拱門處,便是為了替本日到達的裴邵竑帶路,此時聽他如此叮嚀,兩人便依令行事。
眾侍衛聞言嘩然,他們跟著裴湛來到廬陵,卻未曾傳聞裴邵竑已娶妻。
穆太妃便求了武天子,將她養在宮中。武天子念其父為國捐軀,又憐她幼年失父母,又旁無兄弟,藐然一身。便將她封為陳留郡主。
這個陳留郡主,裴邵竑倒是曉得的。延德帝即位第二年壽誕,眾王進京朝賀,廬陵王便帶著這位陳留郡主進京。他曾在殿前見過這位郡主。
他翻身上馬,便朝著那大門走去。早有門前保衛的侍衛們快步下了門路,衝他施禮,口中喚著少將軍。這些侍衛隨霸陵候交戰,便風俗瞭如此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