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內院,保護們就不便跟從而入。此時隻要兩個方纔守在拱門處的丫環跟在兩人身後。曲蓮便聽裴邵竑隨口問道,“你感覺這宅子,比起都城的宅子,哪一個好?”
等一行人到達府邸,那大夫卻還未趕到。
廬陵王故意拉攏霸陵候裴湛,自是不會在自家地界上虐待這位朝廷中的龍虎將軍。在裴湛還未到達廬陵時,廬陵王符暉便已經給他安排好了府邸。
穆太妃便求了武天子,將她養在宮中。武天子念其父為國捐軀,又憐她幼年失父母,又旁無兄弟,藐然一身。便將她封為陳留郡主。
他翻身上馬,便朝著那大門走去。早有門前保衛的侍衛們快步下了門路,衝他施禮,口中喚著少將軍。這些侍衛隨霸陵候交戰,便風俗瞭如此稱呼。
“老奴夫家姓程,給世子爺問安。”那婆子四十歲高低,容長臉,白麪皮,有些雜白的頭髮在腦後梳了一個髮髻,彆著根銀鎏金的簪子。除此以外,便冇甚麼打扮,看起來倒是非常素淨。回話時,也端著個笑容,看起來倒非常慈和。
裴邵竑聽他如此說,心中放心很多,卻又有些不滿他方纔的作態,彷彿曲蓮身染重疾普通。隻是他剛思及此處,便聽到那老大夫話鋒一轉。“不過,夫人脈象確然有些奇特,我細細的把了脈,方能肯定她體內留有某種餘毒。這餘毒卻有些費事,若不能儘早肅除,恐關礙子嗣啊。”
轉過方纔提及的崢嶸堂與蘅芷軒,便到了點翠閣。
那程婆子便笑道,“世子爺容老奴稟告。前些日子我家王爺得知府上缺些得力的仆婦,便將此事交予我家郡主。我家郡主親身在王府挑了幾個管事的媽媽和一些一等二等的大丫環。侯爺說,現下府中也隻要他跟世子爺二人居住,老奴便自作主張將仆婦們分到了崢嶸堂與點翠閣。如果有甚麼遺漏之處,還請世子爺唆使。”
裴邵竑見那大夫年近六十,頭髮斑白卻精力矍鑠,便立時便帶著他進了閣房。曲蓮自簾內伸脫手來讓那大夫評脈。裴邵竑便在一邊悄悄的瞧著,見那大夫臉上冇甚麼神采,內心倒是輕鬆了一些。
馬車一起向著廬陵而去,這一起上雖安穩了很多,曲蓮卻又病了起來。如裴邵竑一樣,身上建議熱來。那晚夜奔,她也受了些寒,又兼照顧裴邵竑好久,便過了些病氣。
院內早有個穿戴丁香色褙子的婆子帶著一眾丫環守在門口,待兩人走進院子,便烏壓壓的跪了一地。
待丫環出了屋子,他才朝著外間走去。
裴邵竑當即起了身,不再理睬那程婆子。出了宴息處,便看到丁宿和那大夫正站在外廳當中。見著他出來,丁宿便立時上來道,“部屬探聽了城內最好的醫館,是與都城慈濟堂同門的懷濟堂。部屬便當即前去,便請了這位韓大夫前來給大奶奶診脈。”
見她說的清楚明白,裴邵竑便點頭道,“你且前麵帶路吧。”
“回世子爺,老奴當家的並不是這府裡的,而是廬陵王府外院的采辦。便是老奴,也是王府的家奴。”
裴邵竑親身扶著曲蓮進了宅邸,便又坐上了等在門口的小油車,行進了一炷香時候,才及至內院。待進了內院,曲蓮才摘下了那帷帽。她本就感覺呼吸不順暢,戴著這帷帽更加感覺憋悶。待到摘了帽子,一陣帶著些涼意的風吹來,她卻又忍不住咳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