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華不假思考的吃緊拋出三個題目,可見她這些日子被這件事困擾不輕。曲蓮臉上露了絲笑容,又將屋內丫環全數遣了出去,這纔對她道,“現在情勢雖已定局大半,廬陵城卻還是要封城很多光陰。我們府上更是有大把餘暇時候,大蜜斯不必焦急,我一件事一件事說給你聽。”
下一瞬,簾子便被撩了起來,裴玉華便走了出去。
現在的符瑄已不是阿誰隻能委身在裴湛軍中,以校尉之名粉飾身份的淺顯人。現在三路雄師都皆在他掌中,不過一個侯府院子,自不能禁止他的腳步。
曲蓮自是明白她心中所想,隻點了點頭道,“隻在臘月前籌辦好便可。”
想到這裡,她心中更加安寧下來,卻未發覺曲蓮在此事上一聲不吭。
此時大局已定,符瑄自是不會比及來歲開春,恐怕今歲年底便要入主皇城,登臨大寶。
曲蓮隻低頭不語坐在桌前,聽他淡聲將現在局麵一一道來,語氣平平的聽不出一絲高興。便是在這類時候,他都不會展暴露脾氣一麵,自此曲蓮便曉得他能啞忍到何種境地。
聽了曲蓮的解釋,裴玉華半響冇有回過神來。
曲蓮正坐在宴息處的炕上喝藥,聽到描彩前來稟報說裴玉華來了,心中還很有些驚奇。她昂首瞧了瞧隻開了一條裂縫的窗欞,本日風不小。西風異化著零散的雨滴將院子裡那棵海棠吹得七零八落。
幾個丫環早被遣出了院子,自有麵色猙獰的暗衛們警告不得胡言亂語,彼時房中便隻剩他二人。
她自下了炕,對著曲蓮端莊行了一禮,恭敬道,“多謝嫂嫂為我解惑,還請嫂嫂指導,我們此時可要有甚麼籌辦?”
徐氏這才大驚,吃緊扣問。
這才放下了手中的藥碗,對描彩點了點頭,道,“請她出去吧。”
裴府自月尾接了快報,因早已籌辦安妥,便自臘月月朔便動了身。
廬陵城與順天府不過二旬日的路程,因路上遇了風雪,便擔擱了很多光陰。
一場秋雨過後,氣候突然涼了下來。
誰想著,解纜前一日,派去妙鬆山院子的保護們卻返來報說,周姨娘早已冇了蹤跡。
現在聽曲蓮的意義,或許便是在本年,闔府便要返回都城。
曲蓮聞言,心中感喟,又抬了眼看著她,問道,“大蜜斯想曉得些甚麼?”
此時想著要分開廬陵,心中竟又存了幾分欣然。隻是想著,那宋家既是已投效了那位三殿下,待皇座更迭,許也會闔府前去都城,心中便又等候起來。
十一月初時,符瑄帶領中軍到達北直隸,裴湛所率西路軍則繞行至南直隸城內。三路雄師將個彈丸大的順天府圍了個水泄不通。順天府已被東路軍逼迫有兩月餘,雖是京畿重地,卻也因時勢動亂未有多少存儲。況因延德帝駕崩,上年賦稅還未到達,便遭受了漢王反對,順天府內早已是強弩之末。
裴邵竑順勢起了身,笑聲道,“母親,這一起可安好?”
直過了一盞茶的工夫,裴玉華才垂垂收攏了思路,隻是麵上仍有些恍忽。
那保護隻連連告罪,說是抓了幾個留在院中的奴婢,隻說便是廬陵城動亂那晚,周姨娘便失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