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她鬆開了些，怔愣的低頭看她，便見她紅了一張臉，像是強忍著羞怯普通，又說了一句，“有的……”。

兩人沉默了半晌，裴邵竑抬眼看了符瑄一眼，躊躇了一下才問道，“我有一事，想請您解惑。”

裴邵竑聞言，點頭撥出一口氣，心中倒也鬆了鬆。

還對符瑄笑嗬嗬道，“這是你的兄弟嗎？瞧著似是比你年青一些。”

符瑄聞言看著他，“你所迷惑之事，我卻也不能為你解答。你若想曉得，何不親身去問她？我不過是遣了人替她尋回罷了，總算她也是為了我部下的暗衛纔會失了那玉佩。”他壓抑著心中悄但是起的怒意，隻儘量平平的答覆。

心中正想著，待回府後，便著了丹青去刺探一下現在這兩人的景象，麵前便驀地一亮，再必然睛便見裴邵竑翻身上了車。

聽得他這般答覆，裴邵竑隻麵無神采的點了點頭，“如此，那臣便辭職了。”

厥後，我就住進了你家的院子，隻是每年此時，我都會來這裡一趟。便在這個時候，總想著，如果那一日能多等一會兒，或許便能見著大哥最後一麵。”

“特地在此，但是宮中……？”

見符瑄點頭，裴邵竑立時便起了身，朝著街角處大步的行去。

那本來將近打盹的老攤主此時便精力了起來，站起家來有些吃力的翻開那厚木板桶蓋，又盛了一碗擺在了裴邵竑的麵前。

現在這個孩子，確是一個契機，若能找到他以及他身後的人，自是能將當年之事徹查清楚。

“不急。”曲蓮笑了笑，看著他卻未再低頭，“那位可有難堪的事？”

符瑄點頭道，“我便有件事要交於你去做。”說到此處，便又頓了頓，“現在朝中局勢不穩，除了程閣老，那幾人皆心有算計……”

車外炸響了一朵炊火，那劃破空寂的聲音在耳邊迴盪，糾雜著歡愉的笑聲與這一頃刻的高興，緊緊的印在他的心上。

“家中遭遇大難那年，我十五歲。我最後一次與兩個哥哥相處，便是在上元節那日。當時大哥本不耐煩帶我出來，我曉得他要跟二哥去做些事情，便非要跟著出來。大哥便帶著我到了這裡，給我要了一碗元宵，就是這個李伯的攤子。”符瑄漸漸的說著，麵上平平，彷彿他說著的是彆人的故事。

“不能又如何？”符瑄笑了笑，“闔家受難，唯我一人獨活於世。雖有叔伯兄弟，偏又是皇家子嗣，除了父母胞兄，這世上便再無親人。”說到這裡，他便又是自嘲一笑。

“我自小生於皇家，那裡吃得慣這類東西，隻感覺大哥不過為了支開我隨便的對付。那日那碗元宵，我一口未動，乃至是以還掀翻了李伯的攤子。

“你說的是。”符瑄點頭，麵上便素淨了些，“我徹夜在此等你，也是有些事情。”

裴邵竑瞧著桌上的錦袋，伸手拿了，也未說甚麼，隻重重的點了點頭。

裴邵竑聽了，自是灑然一笑，端起那粗瓷碗在符瑄的碗上悄悄一碰，便如那碗裡所盛不是一碗元宵而是一杯美酒。

不過瞬息工夫，他便想通此種樞紐，便看向符瑄，“但是要我找出此人？”

裴邵竑將她緊緊的攬著，直過了好久，耳邊能聽到的還是隻是車外的喧嘩。他隻感覺內心垂垂的冷了下來，麵上忍不住便露了一絲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