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四周無人,鐘世源便笑道,“本日但是幫了你一個大忙,如何謝我?”
便是要鬨,也等著來賓們分開,關上門再鬨。
不時的擺佈張望著,院子中假山遍及,上麵爬滿了富強的綠蘿,倒也能將她的身影完整袒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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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芸聽了,不由道,“你這模樣,能去那裡?”
曲蓮自是聽了出來,她側目瞧了一眼沈芸,見小女人神采已然煞白,顯是也抓住了萬詠秋話語中的蛛絲馬跡。
萬詠秋瞧著他就這麼走了,不敢置信的瞪大了一雙眸子。
萬詠秋便慘淡一笑道,“或是回徐府,或是回宿州罷。”
萬詠秋聽她這般說道,卻咬了下唇,搖了點頭,哽咽道,“多謝大表嫂,詠秋還是分開裴府吧。這裡、這裡實在不能再留下了。”
萬詠秋斂了目光,按捺住狂跳的心頭,卻不知如何答覆。心念電轉之間,立時想起方纔聽到那說話之聲彷彿曲直蓮與另一女子,便忙道,“我、我是來尋大表嫂的,方纔瞧見她往這邊來了,我便追了過來。誰想著,轉過假山,便不見了她的蹤跡。我又不熟諳路,便闖了出去……”
她句句所指是聽濤院當中有人輕浮了她,卻又未曾言說是何人。隻是,除了聽濤院的仆人裴邵翊,又有誰能讓她這般怯懦不肯出口。
便是此時,斜刺裡俄然橫出一人,一抬手便將即將顛仆的萬詠秋攔腰撐了起來。
曲蓮瞧著她哭的梨花帶雨般自有一股子淒楚,內心歎了口氣,本是個七竅小巧的女子,何如心術卻這般不正。
她笑了笑,便對鐘世源道,“不過隨口問問,侯爺不必掛記。”她一邊說著,便轉臉看向萬詠秋。
萬詠秋隻感覺小腹處被一物什隔得生疼,隻是此時她也顧不上這些,腹部傳來的力道倒是止住了她前摔的趨勢。她藉著這力道向一側歪去,誰知那石青色的身影卻在此時挪了位置,她便重重的撞在了嶙峋的假山上。
那山石凹凸鋒利,她撞得有些狠,不免□□了幾聲,這才恨恨的朝著那人看去。這抬眼一看,心中卻突地一下跳了跳。
裴邵翊瞥了他一眼,麵上和緩了些,並未與他打趣,而是正色道,“本日多謝。”他自是不懼與那萬詠秋對峙,隻是現在府中來賓繁多又多是嘴碎的公卿夫人。那些世家夫人們,竟日裡無所事事,慣愛八卦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況徐氏一貫不待見他,若真的在那很多婦人們麵前鬨騰開來,那萬詠秋說不定就真的要入了他的門了。
鐘世源本是打趣,此時見裴邵翊這般當真倒有些訕訕起來。他與裴邵竑熟悉,卻與裴邵翊不過是朝堂上的乾係。此時便也正色道,“院子裡產生之事,我瞧得一清二楚。清楚是那女子心術不正,你明顯幫她免於顛仆,她卻往你身上潑臟水。我既與你兄長交好,自會幫你。”又道,“我瞧著你那嫂子也瞧得明白,我不過一提,她便順藤問了過來。”
萬詠秋沿著院子中的鵝卵石巷子朝著聽濤院走去。
直到曲蓮出聲喚了她兩聲,她這纔回過神來,臉上已是慘白一片,卻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見她神采呆愣,曲蓮自也懶得理睬她,此時湖邊午宴便要開端,也容不得她在此處喧鬨,叫了兩個湖邊擺宴的丫環,便讓她們拉著萬詠秋去了嘉禾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