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塊收藏了十年的山佩已交給了他的mm,許月桐隻癡癡的看著已上中天的玉輪,喃喃道,“遠山……你在天上可瞥見了?我已經為你報了仇,許家對不起你……我也,對不起你。”
許月桐不曉得現在是甚麼時候,隻能在風雪當中頂著朔風而行。
恰好這時,香濃卻又走了出去。
九年疇昔了,眼看著過了年便是十年了。
延德帝三年
當那人自橋邊站起,一身白衣仿若踏蓮而來之時,早已在十年前便流乾了的眼淚,再次澎湃的奪目而出。
在那橋頭之上,一人悄悄端坐。
許夫民氣中格登一聲,此時終是明白,如果此生不讓他二人再見上一麵,恐怕那人前一刻死了,下一刻女兒便能隨了他去。
前一晚許月桐在父母麵前那般失態,許夫人便深覺女兒變態,這一日再也顧不上抱病的季子,將宗子許嶽英叫到了正房足足扣問了一日。
此時現在獨一的感受就是,整小我都碎了!
十年以後,她的腦海當中在此閃現出了端五那夜的歌舞,迴盪起了他和順的低語,“……你我相商定百年,誰若九十七歲死,何如橋上等三年。”
看著女兒披頭披髮的坐在地上,赤著腳,身上隻穿戴中衣,哭的滿臉是淚,許夫民氣中一陣難受,卻也忍住了隻恨聲道,“你瞧瞧你現在是甚麼模樣?這個模樣跑出閣房,闔府高低都覺得你瘋了!好端端的大師閨秀,竟做出這幅模樣,我常日的教誨你都當作耳旁風了嗎?”
安神的湯藥立時便被送了出去,許夫人狠著心讓幾個細弱的婆子將她按住,親身將那碗湯藥全數給她灌了下去。
直至此時,許夫人這才癱坐在榻上,將臉上淚水抹去,將女兒抱進懷裡,哽咽道,“我這是造了甚麼孽呀!”
下一個番外是天子符瑄的番外,大師明天見。ORZ,我感受身材已經生硬在椅子上了,爬去寢室睡覺了。
作者有話要說:好了,許皇後和三哥的故事寫完了。
睡在腳踏上的香濃一下子被驚醒了,見她瘋了普通的朝著門口衝去,也不顧的甚麼上前便抱住了她的腰,急出了滿頭的汗,迭聲的問著,“蜜斯,蜜斯,你這是如何了?”
許夫人見她這般模樣,眼中也滴下淚來,卻隻能狠心道,“你且死了這條心吧。本日你父親下衙回府,提及那蕭家。皇上已經定了罪,臘月十六闔府斬首示眾!我勸你儘早將他忘了,你若還是這般瘋瘋顛癲,我便將你鎖在房裡,直到你出閣,我也眼不見為淨!”
廝殺聲已近後宮,她拿著燭台撲滅了帷幔,火光沖天而起,她臉上卻一派澹泊的笑容。這一世過得太累了,她隻想好好歇一歇。
許夫人走了出去,便見女兒立在桌旁,一張本來嬌俏敬愛的臉龐現在白的如同紙一樣。最可駭的便是,她似已然絕望,渾身高低透著的都是死意。
延德帝駕崩的動靜是她親手送出了都城,延德帝的江山也是她一手交到了旁人手裡。想起不久前姑母那聲嘶力竭的恨意,許月桐隻感覺滿心暢快。
那句闔府斬首落儘耳中,許月桐被刺激的收回一聲絕望的尖叫。香濃怕她再次觸怒許夫人,隻得連拉帶拽的將她拖回到榻上。
許月桐冒死的點頭,卻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消逝在街道的轉角處。這一刻,她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