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林方大不由分辯地拽著滿心不甘的柳尋衣,連哄帶勸地將其帶出房間。
洛天瑾以茶潤喉,輕聲笑道:“尋衣,辰州之事你反應及時,措置恰當。剛纔在宴席上,六大門派的掌門皆對你獎飾有加,特彆是青城派的左掌門。你在臨危之際救下胥準,青城派高低無不對你感激涕零。這件事,你做的不錯!”
湯聰眸子一轉,插話道:“不管如何,府主畢竟還是給門主留了一個機遇,並冇有一竿子打死。嘿嘿……”
分開後,柳尋衣眼神落寞,滿心絕望,一起沉默不語,如遊魂般緩緩前行。
丞相有命,柳尋衣不敢不從,但眼下桃花婆婆和唐阿富,都不肯幫他作證,柳尋衣一起上苦思冥想,終究隻剩最後一個彆例,便是劈麵要求洛天瑾,壓服他明日出麵調和,化抒難機。
“但是……”
“罷了!”
現在,柳尋衣愈發篤定辰州之事,是蒙前人在暗中拆台,但卻苦於冇有真憑實據,因此心急如焚,愁眉不展。
此時的柳尋衣,恰如熱鍋上的螞蟻,心中急不成耐,底子得空長歎短歎,轉而問道:“府主,敢問許大哥的傷勢……規複的如何?”
不等柳尋衣上前一探究竟,湯聰遲疑不決的喃喃自語聲,卻已在他耳畔悄悄響起。
“我……”被洛天瑾劈麵詰責,柳尋衣不由一陣語塞。心中悄悄苦澀道:“我如有其他證據,又豈會比及明天?”
柳尋衣三人精力一振,紛繁聞聲而望,同時麵露猜疑之色。
傍晚,西京府外三十裡,段家堡。
“尋衣。”話音未落,洛天瑾卻悄悄擺手道,“眼下,除許衡所言以外,你可另有其他證據?”
“下去吧!”洛天瑾不再給柳尋衣辯白的機遇,滿眼怠倦地揮手道,“都下去吧!我累了。”
柳尋衣幡然驚醒,眼神遊移地望著近在天涯的洵溱,猜疑道:“剛纔在府主麵前,我據理力圖,你為何一言不發?”
對於洛天瑾的一番談吐,柳尋衣卻千萬不敢苟同。他眉心舒展,急聲辯駁道:“府主,莫非麵子比性命還首要?有道是:‘人孰無過?過而能改,善莫大焉。’現在,我們既已洞察本相,曉得統統皆是蒙前人從中作梗,為何不戳穿他們?為何還要眼睜睜地看著江湖禍亂,血流成河?”
緊接著,一陣桌椅翻倒的喧鬨聲瞬息而至。隨之而來的,彷彿另有一道如有似無的女子哭泣聲。
一旁,洛凝語一邊為洛天瑾斟茶,一邊接話道:“玄明方丈乃吃齋唸佛之人,能將他逼到動刀動槍,足見秦家的所作所為,已惹得人神共憤。”
並非柳尋衣執迷不悟,自發得是。隻因他負擔重擔,不管是出於對中原安危的顧慮,還是出於對丞相嚴令的稟承,他都不得不站出來,想儘統統體例止息這場風波。
鄧長川淡笑道:“府主所言極是,年青人皆是如此,血氣方剛,自發得是,不撞南牆不轉頭。嗬嗬……”
“許衡傷勢已無大礙。”鄧長川道,“隻需涵養兩月,便可病癒。”
段家堡亦是如此,除段家內眷所居的主院外,周遭十裡之地,錯落有致地建有彆院連屋數百間,足以包容千餘人。
“這回完整斷唸了?”
河西一帶地廣人稀,此地的大戶人家皆是田連阡陌,占地萬頃。
“我料少林十一名和尚,怕是也死於蒙前人之手,而並非河西秦氏所為。”柳尋衣稍稍一怔,趕快辯白道,“看似是兩件事,實在是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