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義是……龍四是受人勾引?”
“必須換一個更大的釣餌。”洵溱彆有深意地笑道,“並且不能讓凶手覺得本身是魚,反而要讓他以為……我們纔是魚。”
洵溱奧秘一笑,又道:“我不但曉得明天會有很多人出價,並且還曉得,龍四必會現身。”
“龍四?”柳尋衣沉吟道,“他敢來嗎?我傳聞他將老巢設在船上,就是為了便利逃竄。按理說,他應當對我們避之不及,又怎會自投坎阱?”
柳尋衣苦笑道:“我隻想敲山震虎,卻不以為真能引蛇出洞。”
“隻可惜……”不等柳尋衣謙遜酬酢,洵溱卻話鋒一轉,又道,“你們不曉得擇長舍短,而是一味儲存。不知天命、不識運數、不通時勢、不辨造化。自誇飽學者,傲慢高傲,誇誇其談,實乃陳腐之極。不讀詩書者,則窮凶極惡,無私貪婪。如此循環來去,乃至本日的大宋江山,國不成國,家不立室。你們將老祖宗留下的東西,全都變成一紙空談,虧你們還敢洋洋對勁,自誇知書達理?實則早已是虛有其表,外強中乾。”
“幸虧潘文在臨危之際,將文書地契十足儲存下來,不然想賣也賣不成。”洵溱不覺得意地回道,“潘家把潁川的吵嘴兩道,全數獲咎。再加上名聲已毀,與其留在這裡擔驚受怕,倒不如拿錢走人,另謀前程。”
對於柳尋衣的誇獎,洵溱卻黛眉微蹙,很有疑慮地點頭道:“一定!真凶心機奸刁,手腕暴虐,他不成能看不出,我們為他設下的騙局,以是他必然不會束手就擒。是以,就算我們抓住龍四,八成也問不出真凶的行跡。”
似是重視到柳尋衣迷惑的目光,洵溱莞爾一笑,繼而朝他晃了晃手中的酒壺,笑道:“本欲籌算來此‘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卻不料你也在這兒。也罷,算上你一個如何?”
“明知潘家背後有賢王府撐腰,龍四還敢來洗劫潘家,擺明是自找費事。”洵溱笑道,“倘若龍四聰明,他不成能看不出洗劫潘家以後的隱患。他若笨拙,又怎會想到勾搭官府,裡應外合?以是解釋隻要一個,龍四愚不成及,他所做的統統都是受人調撥,是以他纔敢洗劫潘家,但自招禍害,卻又渾然不知。而在背後調撥龍四的人……”
見柳尋衣一副欣然所失的模樣,洵溱卻非常對勁地微微一笑,轉而自顧自地喝起酒來。
“你用心讓何善給龍四傳話,目標不也是想引蛇出洞嗎?”洵溱一語道破柳尋衣的心機,嗤笑道,“現在龍四著了你的道,你為何反而冇了自傲?”
“還說甚麼‘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想必……這纔是你來找我的真正目標吧?”柳尋衣猜疑道,“直說吧!你究竟想讓誰做餌?”
“我們用潘家為餌,釣出龍四,想通過龍四找出真凶。而真凶就以龍四為餌,來釣我們中計。”洵溱言之鑿鑿地測度道,“真凶想將計就計,那我們便如他所願。是以,我們要先假裝咬住他的鉤,方纔氣見到他的廬山真臉孔。他釣我們,我們釣他,至於究竟誰會上誰的鉤,那就要看誰的餌更有分量。”
洵溱此話,令柳尋衣頓感錯愕,方纔繚繞在心頭的絲絲竊喜,瞬息間煙消雲散,不知所蹤,取而代之的則是一抹深深的考慮。
“遠在天涯,近在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