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洛天瑾獅子大開口,又豈能不令沈東善大驚失容?
“三……三年?”沈東善瞪著一雙難以置信的眼睛,愣愣地望著神情凝重的洛天瑾,語無倫次道,“沈某冇有聽錯吧?你可知……三年收成是多少?再者,洛府主將錢借走,東善商號上高低下又該如何養家餬口?”
“能夠!”
沈東善萬冇推測洛天瑾竟會如此固執,當下一愣,錯愕道:“賢王府高低不過兩千餘口,你要這麼多東西怕是用不完,到頭來難道白白華侈?”
聽著沈東善抱怨,洛天瑾一言不發,隻是悄悄地諦視著他。
“沈老爺快人快語,洛某佩服!”
現在,洛天瑾道出的三個來由,實在是他一早便想好的藉口。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洛天瑾話中有話,飽含調侃之意。
“少秦王……少秦王……”沈東善眉頭舒展,苦苦回想,俄然麵前一亮,忙道,“略有耳聞,據傳此人是遼國皇族,至今在西域一帶仍有極高的聲望和權勢。莫非說……”
“哦?”沈東善將信將疑,“不知洛府主有何關照?”
“絲綢之路!”
人道本貪,沈東善更是钜貪中的钜貪。他經商多年,天然對大名鼎鼎的‘絲綢之路’耳熟能詳,至於此中的商機和利潤,他更是垂涎三尺,求之不得。
“洛府主有所不知,沈某固然身家不菲,但多數是買賣上的流水,而並非現銀。”沈東善解釋道,“若論現銀多寡,恐怕沈某遠不如洛府主安閒。聽聞洛府主對待麾下一貫揮金似土,動輒賞金數萬,如此薄弱的家底,沈某也是戀慕的緊。”
“沈老爺此言,莫不是諷刺鄙人?”
“不知沈老爺意下如何?”
“哦?”對於沈東善的推讓,洛天瑾早有預感,故而處變不驚,“敢請沈老爺明示。”
未等沈東善話音落下,洛天瑾當機立斷,道:“我能夠不要現銀,隻要東西。”
“不怕洛府主笑話,實在近幾年東善商號的買賣已是一落千丈,一年到頭累死累活,不但賺不到錢,反而要倒貼很多銀子,已經持續好幾年虧蝕。”沈東善感喟道,“若非前些年積累些紅利,勉強撐著這盤買賣,恐怕東善商號早已不複存在。”
“斷斷不是!”沈東善煞有介事地點頭道,“沈某與洛府主分歧,你的金銀能夠肆意華侈,無拘無束,但沈某不可,我的金銀多數用於買賣上的週轉,應對不時之需。平時底子不敢隨便花消,怕的就是呈現萬一。”
……
實際上,天下除沈東善以外,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小我,能清楚的曉得東善商號一年齡實能賺多少錢?
此一節,沈東善一樣心如明鏡。
洛天瑾曉得“有利不起早”的事理,故而麵對沈東善的直言不諱,臉上冇有表示出一絲不滿,反而非常欣喜,淡笑道:“我敢開口乞貸,天然有互換的前提。”
附屬沈東善統領的賬房先生多達數十位,每人分擔一攤,互不瞭解,是以他們隻知本身賬上的環境,對其他買賣知之甚少,對全部東善商號的賬目更是一無所知。
“自從宋廷南遷,偏安一隅以後,昔日繁華似錦的絲綢之路便逐步落寞。時至本日,大宋商賈更是難以介入半分,至於西北一線究竟有多少商機?又有多少利潤?想必不消洛某多言,沈老爺自是一清二楚。”洛天瑾言之鑿鑿,自傲滿滿,“憑沈老爺的才氣和腦筋,隻在中原一帶運營,偶爾與高麗、倭國這些彈丸之地做做買賣,冠以‘大宋第一富賈’的名頭,絕對是大材小用。你應當擴大東善商號的版圖,將西北偌大的商機緊緊攥在手中,做真真正正的‘天下第一富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