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
“見過穀主。”
話音未落,蕭芷柔俄然變臉,方纔的和順刹時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則是一抹陰寒砭骨的冷厲之意。
天籟之音悄悄響起,輕紗蒙麵的蕭芷柔自草屋內緩緩而出。現在,她看向唐阿富的眼神中,略帶幾分擔憂之意。
說罷,唐阿富又掃了一眼信上的內容,遊移道:“敢問穀主,這句‘瑤台雪恥’……是甚麼意義?”
唐阿富恍然驚醒,倉猝收斂表情,畢恭畢敬地朝蕭芷柔膜拜見禮。
這是一對兒小巧而精美玉墜子,獨一指甲蓋大小,外型是一龍一鳳,小巧剔透,圓潤得空,栩栩如生,巧奪天工。打眼一看,即便內行也曉得此物定然代價不菲。
“穀主放心,不是崑崙派的人。”唐阿富曉得蕭芷柔的心機,趕快解釋道,“我已和殷白眉商討安妥,今後我們與崑崙派通衢朝天,各走半邊,相互井水不犯河水。金劍塢和其他門派的人馬,昨夜已連續分開江州,風波已平,穀主無憂。”
曆經整整一天一夜的瓢潑大雨,現在終究迎來好天碧日,惠風和暢。發展在水邊的一株株野草,彷彿一夜之間從甜睡中復甦,搶先恐後地綻放出一朵朵五顏六色的小花,披收回一陣陣沁民氣脾的芳香。
“對了!”唐阿富眼神一正,敏捷從懷中摸出一封鼓鼓囊囊的手劄,解釋道,“這是龍象山給穀主的信。唐軒說,穀主有任何不解,隻需一看便知。”
“何出此言?”
“龍象山?”蕭芷柔語氣一滯,沉吟道,“他們為何救你?”
自那今後,唐阿富便將流觴渡視為重生之地。故而常常到訪於此,皆如大夢初醒,在此癡站好久,發楞好久。
“他……來了江州?”蕭芷柔的聲音聽上去不太天然,但她儘力平複著內心的顛簸,讓本身看起來儘量平靜。
唐阿富心中遲疑,勉為其難地應道:“是,姓洛的來了。”
“他是不是曾經傷害過你?孤負過你?棍騙過你?”唐阿富炮語連珠似地詰問道,“我的意義是……情傷。”
唐阿富心中打動,趕緊撣去衣袍上的灰塵,應道:“穀主不必擔憂,我隻是不謹慎摔了一跤。”
“幸得龍象山脫手相救,我才氣逃過一劫。”唐阿富照實回稟。
“記下了。”
“穀主,想必玄月初九……”唐阿富苦笑道,“你應當會去華山吧?”
行至近前,蕭芷柔不由分辯地拽起唐阿富的手腕,為其細細診脈。半晌以後,方纔如釋重負般暗鬆一口氣,道:“還好,冇有內傷。”
危局已解,一起無話。正中午分,唐阿富單獨一人來到流觴渡。
蕭芷柔黛眉微蹙,將信將疑道:“金複羽肯善罷甘休?”
“穀主,你……這是如何了?”唐阿富從未見過蕭芷柔如此失態,當下有些手足無措,遲疑道,“龍象山邀你去武林大會……穀主若不肯意,我們不去便是。”
“是嗎?”蕭芷柔沉吟道,“我一向覺得他們的目標是唐門的兩位長老,趁便找一找賢王府的倒黴。卻冇想到,龍象山竟是衝著我們來的。”
“是。”
一見這對兒玉墜,神思恍忽的蕭芷柔竟是“哇”的一聲嚎啕大哭起來。兩行清淚如同江河決堤,按捺不住地簌簌而落。
聞言,蕭芷柔驀地回身,彷彿不肯讓唐阿富瞥見她的眼神,凝聲道:“他為何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