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八爺深明大義,老朽佩服!”
“你死不死與我何乾?”鄧泉嘲笑道,“總之,任何人都休想將黎海棠帶走!”
“我也不敢斷言,隻是胡亂測度罷了。”
“軒兒,傳我號令,徹夜之事任何人不準彆傳,以免流言四起。在這個節骨眼上,我不想過分張揚,更不想讓外人看我們的笑話。”
“八爺不必難過,這些弟子不會白白死傷。府主借勢而行,順水推舟,用本日的捐軀,調換更大的回報。信賴終有一日……我們能守得雲開見月明。”
“八爺!”未等鄧泉駁斥,一言未發的洛棋俄然開口道,“所謂‘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念在唐房東不畏存亡,在黎海棠的箭下救了府主一命的情分上,你何不網開一麵,將他們師徒一起交由唐門措置?”
酬酢幾句,在廖川、廖海的幫忙下,唐寂、唐修將唐軒師徒從地牢帶走,血腥滿盈的地牢中隻剩鄧泉、洛棋二人。
“尋衣,現在你能夠將絕情穀主的‘答覆’,一五一十地奉告我了。”
“洛老,我若將黎海棠擅自放走,萬一府主責問起來……”
“記下了。”
說罷,鄧泉與洛棋對視一眼,嘴角不約而同地閃現出一抹諱莫如深的笑意。
“洛老辛苦!徹夜……死傷了多少弟子?”
“素聞賢王府內多義士,鄧八爺更不愧為豪傑中的豪傑。”唐修大喜過望,連連獎飾道,“老朽歸去以後,定會向總管稟明統統,永記洛府主的慷慨恩德!”
言至於此,見鄧泉還是不為所動,唐修又趕快彌補道:“老夫以項上人頭包管,回到唐門以後,我們定會嚴懲黎海棠,給洛府主一個對勁的交代。如何?”
“我也冇想到,一返來竟會碰到這麼大的事。”柳尋衣凝聲道,“隻不知唐軒……究竟是何方崇高?”
“八爺,他們死鴨子嘴硬,我們如何辦?”
遲疑再三,唐寂麵色難堪地看向鄧泉,硬著頭皮開口道:“鄧八爺,此事你看……”
“一點就透,倒也省去我一番唇舌。”洛天瑾微微一笑,繼而向柳尋衣、洛鴻軒叮嚀道,“徹夜已經證明,龍象山與蒙前人暗中勾搭,狼狽為奸,今後你們在內行事要多加謹慎。”
麵對奧秘兮兮的二人,洛鴻軒固然心中猜疑,但卻冇有多問,轉成分開書房。
鄧泉冷聲道:“再敢嘴硬,我挖掉你們的雙眼,削掉你們的耳朵,割下你們的舌頭,讓你們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
“江湖當中,人才輩出。”洛天瑾輕笑道,“信賴譽不了多久,這片江湖便不再屬於我們,而變成你們這些年青人的天下。後生可畏,後生可畏!”
不等廖氏兄弟領命,地牢外驀地傳來一聲焦心的呼喊。緊接著,唐寂、唐修在洛棋的指引下,倉促而至。
“是。”洛鴻軒拱手領命,又道,“另有一事,令我百思不解。龍象山和蒙前報酬何要救絕情穀的人?莫非……絕情穀與他們也是一丘之貉?”
現在,黎海棠的手腳被麻繩死死綁住,身材被高高吊起。一通鞭打以後,其身上的衣衫早已破敗不堪,若隱若現的軀體上,橫七豎八地充滿傷痕,皮開肉綻,鮮血淋漓,加上他那副奄奄一息的淒楚模樣,令人不忍直視。
望著半昏半醒的二人,鄧泉的眉頭微微一皺,隨之伸手一指角落的水桶。廖川會心,敏捷上前,一人賞了他們一瓢冷水,令唐軒師徒驀地復甦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