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尋衣並非婦人之仁,而是在聽到秦苦的遭受後,大有一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瞭解”的苦楚與唏噓。他雖未曆顛末殺父之仇,但卻也曾四周乞討,到處流浪,故而多少都能體味一些酸楚與無法。
……
秦苦自嘲地將眼角的淚痕擦去,臉上又規複了昔日的憨笑,戲謔道:“我已經把本身的老底揭了,你可否放我一馬?”
“這……”
“這……”
秦苦深深看了一眼柳尋衣,轉而大步拜彆。但還冇走出幾步,卻又俄然停了下來。秦苦緩緩回身,一臉猜疑地盯著柳尋衣,問道:“我記得在天龍堆棧時,潘老頭曾說你……彷彿是他的孫半子?真的假的?”
秦苦多年來在江湖廝混,早已養出一身“混性”。統統向“錢”和“好處”看齊,除此以外,其他任何事,秦苦都能夠視為浮雲。比如本身的淒楚出身,在彆人看來或許是“心底傷疤、難言之隱”,但在秦苦眼中,這些不過是用來博取憐憫的一個手腕罷了,並不值錢。
“字字無虛!”秦苦舉手朝天,慎重其事地說道,“我雖殺不了他們,但也不但願看到他們事事對勁。再者,‘玄水下卷’留在潘家,我好歹另有點機遇。若被秦明拿去,隻怕我這輩子也冇機遇報仇了。嘿嘿……”
見狀,柳尋衣頓時心頭一驚,趕快搶話道:“阿誰……秦兄,鄙人不是你想的那種人,我斷斷冇有龍陽之好……”
見秦苦直呼秦明名諱,並且還附之“狗賊”之稱,柳尋衣不消想也曉得,秦苦與秦明之間,必有一段鮮為人知的血海深仇。乃至在河西秦氏內,定然埋冇著一段令秦苦極其熱誠的疇昔,不然以秦苦今時本日的武功和手腕,又豈會在河西秦氏中籍籍知名?
“此話當真?”柳尋衣核閱著秦苦,臉上出現著一抹半信半疑的考慮之色。
“正因為我曉得,以是我纔不想多問。”不等秦苦把話說完,柳尋衣已獨自開口道,“因為這件事,我幫不了你。‘玄水下卷’是潘八爺的命根子,誰也不能從他手中強行奪走。”
柳尋衣心中一稟,詰問道:“秦兄的意義是……”
“那秦家派誰?”秦苦饒有興趣地問道,“秦明出不脫手?”
“秦明不脫手,他派秦2、秦三和秦天九出戰。”柳尋衣直言不諱,笑問道,“秦兄究竟何意?你問這些何為?我為何越聽越胡塗了?”
“欸!”柳尋衣話未說完,秦苦卻連連擺手道,“柳兄曲解了,我不是與你買賣,隻是想借你的手,好好經驗一下秦天九這個助紂為虐的狗雜碎!”
“數年風景”、“曆經磨難”,固然秦苦說出來的,隻是短短幾個字,但此中究竟包含著多少酸楚與磨難,又有誰能真正體味?
“哈哈……”秦苦俄然放聲大笑,道,“秦2、秦三不過是兩個莽夫,他們不是你的敵手。但秦天九分歧,‘跛刀客’在江湖中大名鼎鼎,絕非善類。初度比武,我怕你一定是他的敵手。”
“是。”秦苦安然道,“並且還是一奶同胞的親大哥!”
“那……厥後呢?”柳尋衣低聲問道。
麵對洞若觀火的柳尋衣,秦苦訕訕一笑,遲疑道,“既然猜出我的企圖,那你為何……”
柳尋衣彆有深意地盯著秦苦,沉吟好久,方纔緩緩開口道:“因為你想讓我幫你拿到‘玄水下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