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忠鶴字字如刀,一字一字刺入在文若的內心。文若聽後,整小我落空認識,癱軟下來,雙腿使不上力量,臉上殺氣儘褪,久久不語,隻覺雙眼腫脹乾澀,喉中痛癢難當,一時候,恨不得尋顆樹樁,一頭撞死,方能擺脫。
現在,文若已是麵無人色,點頭垂首,默聲歎道:“子債父償,天經地義,一為之甚,豈可在乎?”說罷,文若逆著湖光,頭也不回,走入深山當中。
“謝王大人。”文如果皮笑肉不笑,麵無神采盯著那幾個勞役,說道:“王大人,曲多數督曾有嚴令,此處歸你管束,我無官知名,怎可越俎代庖?”
文若一身舊疾,皆拜這灰塵所賜。此處地窪潮悶,氣流不通,人丁諸多,氛圍淡薄,加上洞外大雨壓城,礦洞當中,如同蒸籠,平常人不要說在這裡待上一天,就算是幾個時候也撐不住,那些馳騁疆場的青壯男丁,在山洞中勞作幾炷香的工夫便會堵塞昏迷。礦洞當中廢塵密佈,勞役吸入肺腑,輕者咳喘染疾,臥病不起,重者患上肺癆,咳血而亡,也難怪這些從外埠而來的勞役各個打了雞血似的冒死趕工,恨不得早日分開此地,還土歸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