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聽那老婦人旁側一男人出聲道:“道長啊,您彆朝心去。俺哥這環境俺也清楚,死了小半天了,那病院醫師早下了極刑,就是把神仙喊來也無用。”
張道長微微點頭,朝旁側移得數步,為其二人騰出空地。
“可當不得!快起家說話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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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將這七八人安設於座上,一眾羽士轉向那躺於擔架的中年男人,隻見,嘴唇青紫,雙目緊閉,白沫橫流。人迎脈陷,瞳孔散大,脈象已無,以慧觀觀之,僅由胸中一股微氣吊著命,如果平常醫者怕是直斷已死,清算了去。
“天罡針法?”李煦寧正欲詰問,便見那道僮已退至背麵,隻得過後再行扣問。
見得堂內一眾羽士,那七八人抬腳便欲竄入講經堂,卻又發覺至甚麼,忙是瞅一眼腳下,汙泥裹鞋,當即收回腳步,齊刷刷跪倒在地。
正如先前李煦寧那般,因執念而進不得涓滴,修道之路便是一驅除心障之路,見素抱樸,返璞歸真,終得天人合一,與道合真。
李煦寧連瞅其數息,兜轉一番本來是此意。遂不再理睬,瞅向場中。
抹去麵上那兩行淚,男人又道:“俺哥昨日夜裡犯病,拉到病院一查抄,大夫說這病重得很,冇個十萬八萬弄不成事,聽得俺們冇錢,不給治。連去好幾家一副模樣,一來二去就嚥了氣。隻是這眼窩還合不住,唉!俺隻求道長能為俺哥做場法事......”
昨日李國平曾前去拜訪過一番,何文章是以得知那邇來很馳名譽的神童乃是故交之孫,連將其門徒劉林喚至藥王山,數十年後果施符咒方能勝得李國平,令得其非常介懷,乃至現在仍舊未能踏足煉炁化神地瑤池,實在為一憾事。故而將這劉林喚來,隻為了那介懷之事,以求那地仙之境。
劉林嗬炁一口於神闕穴之上,默用心火燒過,用力緩緩插入,口誦咒針:“布氣玄真,萬病不侵,經絡接積,龍降虎升,陰陽妙道,插出神針,針天必要開,針地定叫裂,針山必使崩,針海還應竭,針人疾即安,針鬼悉馘滅!吾奉太上老君,吃緊如律令,攝!”李煦寧清楚見得那中年男人胸中一氣壯得數分,卻又俄然一顫,直縮了歸去。
待針入得一寸五分處,劉林再喝道:“手提金鞭倒騎牛,唱得黃河水倒流,一口吸儘川江水,活動聽身血脈流,南鬥六星,北鬥七星!太上老君,吃緊如律令。”每紮一穴,氣便盛得一分,每過一穴,氣又縮得半分,一套連針施畢,終是漲了少量,那中年男人還是未有動靜。
待數息以後,劉林接過道僮遞上的酒,以元炁將其控於虛空,抬手召得一枚太乙靈符,以劍指敕符以後,運炁化出一團靈火,將那太乙靈符焚灰入酒,將其灌入那中年男人口中。待酒飲畢,將殘剩三枚太乙靈符焚灰入水,與道僮道:“請將其上衣解去,以符水擦拭頭麵上身。”說罷便站定身形,調息靜候。
凝神定炁,劉林化出一枚毫針,閉目存思:“神農黃帝,孫思邈、韋馱真人,彷彿在前,密言從吾針後,病不準複。”隨即左掌彈出,掐男人神闕穴喝道:“大哉乾元,威統神天,金針到處,萬病如枯,吾奉太上老君,吃緊如律令。”目天真視,心無外想,手如握虎,勢若擒龍,咒畢落針,直紮神闕穴。
劉林輕歎一聲,運轉元炁收了針。回身朝陳妙飛執一手禮,道:“鄙人慚愧,陳道兄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