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他來家裡找我,他本是美意,可我……卻跟他吵架了……”
芳芳左思右想,遂又讓涼春去請袁光正。
芳芳轉頭來,又不幸巴巴的拉著袁光正衣角,“爹爹,夫人說要關我三個月……”
芳芳一邊說,一邊崩潰大哭,“軍中鐵紀嚴律,那裡是他這野人呆得住的處所……不被烽火燒死,也遲早被軍法正法……”
夏小蟬便會心,遂命人收了茶杯,擺上酒壺酒盅。芳芳先自斟自飲酌了幾杯,很快酣意上來,方漸漸翻開了話匣子,提及復甦時不便說的話來,便也冇甚麼顧忌了……
芳芳不堪酒力的趴在桌上,帶著哭腔絮乾脆叨的,又提及那日與之愷的辯論來。夏小蟬聽得蹙眉點頭,連聲道:“彆人說他甚麼,他便也罷了;可你那般曲解他,他必然很難過……很受刺激吧……”
芳芳忙道:“另有一個月。”她不由又哭了兩聲,“但是……我受不了了……”
“那好,”袁光正點頭,“你再忍兩日,爹爹得空同她說便是。”
芳芳幾近氣死,一爪子糊在她臉上,“走開!夏女人那麼招人諦視,一進一出必定惹眼,給夫人曉得,不知又要如何罰我……”
……
嚴逸立即反嗆他:“再不濟,也有你墊底,總不至是最差的。何況我明淨一身,還比不得你負罪放逐?歸正你也不是甚麼靠譜的人,希冀你救爹爹,也不知猴年馬月了,還不如我本身擇機圖強,也好過你滿口說大話,卻連到底要如何做都不曉得。”
芳芳又氣又悲傷,將那信箋揉成一團,揚手扔在涼春臉上。
之愷還失魂落魄的呆站在原地,目光尚且怔怔的鎖住芳芳拜彆的方向。半晌,他對著夜空長長撥出一口氣,生硬的轉過身來,擦了擦眼睛,“我……”
一見了麵,芳芳先哭了一場,袁光正勸之不迭。芳芳一邊哭一邊抱怨袁光正,說為甚麼不奉告她之愷要去南疆戍邊,害得她連挽留的機遇都冇有如此……
涼春丟下芳芳,自行搬了把椅子坐到門外,抬頭閉目,悠哉悠哉的曬太陽。
他隻感覺口中澀澀的,不知該往下說些甚麼,勉強定神看了嚴逸一會兒,俄然說:“……你歸去吧,我遲早……會還嚴尚書一個公道……”
回想那一日,她私行去之愷私宅找他,安伶不知如何就曉得了,一怒之下命她在海棠軒關禁閉,不準出門半步。芳芳彼時正心急如焚,那裡坐得住,遂千方百計的令人探聽之愷的動靜。怎奈袁府高低,竟是齊齊噤聲,芳芳一問及此事,皆是避諱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