厥後老太爺一過世,老太太當即嚷嚷著要分炊,阮家的田莊鋪子宅子,十足都被她大包大攬個一乾二淨。而這兩個妾生子帶著自個兒的親生娘,各自分了個勉強能遮風擋雨的屋子以外,再無旁的財產,簡而言之,他們幾近是被趕出了阮府。
為了此事,老太太還特地命範茂,叫上幾個仆人去那煊康門街的小館子裡尋那日的胡姬,誰知守了幾日也不見人,問了老闆以及常去喝酒聽曲兒看舞的客人,也俱都不知這胡姬的去處。
蘇幕淵此人阮蘭芷還是體味幾分的,他固然手腕冷厲,為人無恥,可本身上輩子在蘇府的時候,他並不像那對母子那般,對本身各式苛責,乃至自從他在戍邊打了敗仗返來以後,她在蘇府的日子好過了很多,蘇慕淵未呈現之前,彆說是夫君與婆婆了,連下人都冇有將她放在眼裡。
但是阮蘭芷卻冇有半分不美意義,畢竟她手上和腳上的傷,都是拜這位庶姐所賜,常常思及此,她隻恨不得拉著薛家哥哥多在阮思嬌麵前晃一晃,才解氣呢!
自從阮蘭芷從刑部大牢返來了以後,大理寺那邊對這個案子一向冇有停頓,固然拿不準犯人究竟是誰,卻也冇有將阮仁青科罪,就這麼一向將他關在牢裡,不聞不問。老太太又愁又怒,滿腔急火無處宣泄,不斷的在房裡罵那些個粉頭不要臉皮,勾著男人來搶她,害了性命不說,還害了她兒子下了冤獄。
阮蘭芷不由得又憶起幾日前,蘇慕淵無臉無皮地對她說的那些話來:“阿芷,你這兒可比疇前小多了,也罷,你還小,今後我好好兒替你養著,保管這對桃兒比疇前還大些……”
阮蘭芷思及趙家同那人的乾係……腦中靈光一閃,這王氏,該不是蘇慕淵派來的吧?
阮蘭芷有些不解地思忖著。
老太太見趙家來了人,心下一沉,趙有良俄然親身來拜訪阮府,還能是甚麼事兒?現在阮仁青還關在大牢裡,趙大的爹在這個節骨眼兒來,無外乎是為了退婚那點事兒罷了。
當時,婆婆周蓮秀興趣來了,直接叫她包辦了院子裡統統丫頭的事兒,那是好幾人份的沉重活兒,卻還不準旁的人幫她,其目標不過是為了看她那逆來順受的模樣罷了。
蘇慕淵,你究竟在搗甚麼鬼花樣呢?
老太太還真是受寵若驚,這世上另有不嫌棄吃牢飯的人?可趙有良拍著胸脯再三包管,阮老爺瞧著就是個良善的,那裡做得出殺人的事兒來?就算吃牢飯,那也隻是臨時的,他能夠花些銀子幫手辦理,再托自家的表侄威遠侯幫個忙,估摸著這事兒根基就成了。
而旁的人又是如何看她的?一個嬌滴滴的大美人兒,又是高貴的少夫人,卻過的比丫頭還不如,蘇府的下人們,有幸災樂禍的,也有顧恤心疼的,可大多數,還是看熱烈罷了。
王氏先是命人端出幾個朱漆盒子,翻開來看,內裡裝了百年山參,口裡還先容著,量參之華,攝生臻品,是給老太太養身子的。然後是那木匣子裡的冬蟲夏草,靈芝雪蓮,此乃高原珍寶,希世仙草,益壽延年,性溫補寒,再又是翻開幾個錦盒,內裡裝著金絲血燕,以及一匣子裝的滿滿鐺鐺的南海走盤珍珠,這些則是給府上的嫡女人養顏的。
光是想一想這些,阮蘭芷的俏臉兒就不受控地紅了起來。
老太太本來也是將信將疑,阮仁青如許的小人物哪能勞動堂堂威遠侯來幫手?可厥後趙有良的夫人王氏,又提著好些補品送來阮府上,那嘴也跟塗了蜜似的,說的天花亂墜,眉飛色舞,當時阮蘭芷就陪著老太太坐在堂屋裡,聽著這位趙大的母親一個勁兒地說著些討喜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