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琉蘅的鼓聲緊扣月澤劍意,鼓聲震驚,每一擊都彷彿敲在民氣,凝練出天道正音,似在為蒼茫的弟子指引方向。
這一幕,也將會逗留在無數弟子的心目中,支撐著他們的道心、他們的信心,為宗門拋灑最後一滴熱血!
辰古大舞,之所覺得戰神辰古之舞,便是因為此舞能激出民氣中最儘情的脾氣,收回最原始的雄渾之美。
劍舞通神,
另有晏平師兄,你還記得嗎?明天何其似你我當初,當時你作劍舞,我擊戰鼓,也是招來了這般的滂湃大雨,當時師父說,隻要心中最真的感情,才氣撼動六合,為我太和而哭。
兩人遙遙對望。
雨聲喧鬨,間或有鼓聲。
一滴雨點打在一名煉氣期外門弟子頭上,他昂首看向天空,又是一滴雨點落在眼中。他一向憋悶著的淚意終究不再苦苦忍住,猖獗地奔騰出來,與接下來精密的雨點一起,從臉龐落下。
可我如此馳念你們。
健忘我。
月澤的反擊已經勝利,他終究將劍意融入雨中,“悲回燕”凝重的劍舞已織出一張劍意縱橫的大網,布在祭奠台結界上方,構成龐大的壓迫感,而阮琉蘅的鼓聲也已被劍舞帶得遲緩下來。
而現在,你們連循環都不能入,本命劍都已為我太和而滅亡,我卻要去那裡才氣祭拜你們,才氣看到你們,這千年劍廬祭,我卻再尋不到我的……
而阮琉蘅卻全然不在乎,她入忘我之境。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誰能與我一戰?
阮琉蘅此時已不像一名修士,而是一尊戰神,招袖為雨,伐鼓為情,彷彿向百姓扣問:
是誰在伐鼓,是誰捧出一腔熱血,是誰迴旋在這昏沉六閤中不肯拜彆;
雨越來越大,卻無一人用神通遮雨,皆任憑雨點淋濕本身。
是那個在伐鼓,鼓聲陣陣扣我心絃,呼我去交戰四方;
夏承玄也立於雨中,哪怕雨水流進眼睛,也不眨一下地看著祭奠台上的阮琉蘅。劍廬祭典,他每一場都與斐紅湄和芮棲遲一同旁觀演劍,本覺得劍意之澎湃已讓人震驚,卻不曉得,本來修士中另有如許的情懷和意境!
直到阮琉蘅垂袖立於雨中,停了下來。
阮琉蘅雙臂一振,大袖迎空一招。世人初時還不感覺如何,隨後才發明四周的光芒不知甚麼時候暗淡了下來,而鼓聲以後,模糊有雷鳴。
月澤的劍勢,終究被這戰意完整壓抑!他手握劍柄,手背上骨節嶙峋,力量已用到極致,而那劍招卻還還是漸漸地、漸漸地向後平移。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大師兄,二師姐,三師兄,四師兄……你們看啊,這一年的劍廬祭奠,又下起雨來了。
吾已歸去,吾已歸去;
阮琉蘅清喝一聲,身形疾飛,追上被空中的太和戰鼓,雙槌擊上鼓麵,竟又將鼓向上擊飛一段。
說來阮琉蘅與月澤真君之間的交換,次數大抵用十根手指就能數得過來,但對於對方的戰力、修為境地,卻比任何人都要體味。
一刹時雷聲霹雷,鼓聲鳴動,一片激昂!
我所保護的人們,可安好?可歡樂?
而帶給他這類觀感的人,竟是這個與他朝夕相對的女人。
雨水將她身上的號衣打濕,人形更顯蕭索荏弱。
世人不知為何,正在驚奇,阮琉蘅卻將手中桃花枝銜在口中,足尖踏在鼓側,用力一挑,將整麵太和戰鼓挑飛,而身材也再次騰空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