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聽累了去安息，柳尋仙手也乏了，站起家叮嚀換衣。

“上一次在寒潭，是我抱著你救了你的命，這回是你抱著我止了我的痛，這算是投桃報李？”

前麵有個萬丈深淵，再走幾步就會掉下去，她卻收不住腳步，困頓幻覺中，麵前呈現個風韻綽約的身影，像從天而降助她脫困的謫仙。

望舒翻個身拿背對著何瓊，口裡嘟囔一句，“仆人是何許人，甚麼時候做事不拿分寸，你不要庸人自擾了。”

柳尋仙終究發覺嫣然的不痛快，走到她麵前抬手摸上她沾濕的額頭，問話聲孔殷，“如何出這麼多的汗？身子不舒暢嗎？”

“她是個平凡人也就罷了，恰好身份這麼可疑，仆人對她的態度……也放縱過分，她又是維王心心念念要找的人，我總感覺這此中不簡樸。”

“憑他對不起你這一件，就夠死上個幾百回了。”

麻姑叫了霄雲等，侍子們略做籌辦就同柳尋仙解纜走了。

柳尋仙笑的情不自禁，“疇前都是我抱著你，你最喜好我身上的味道。”

“勸你甚麼？”

找到人，相安無事，找不到，就要殺羅刹醫仙泄憤，那她同蘇丹青又有甚麼糾葛？

四女婢皺著眉頭你看我我看你，柳尋仙已走了出來，“你們三個跟著我馳驅了一個月，留下安息幾日，叫霄雲四個陪侍。”

嫣然纔要開口，頭就像被鈍物擊打似的疼了一下，盜汗順著兩鬢流下，麵前也是一花。

說到這，何瓊卻像是想到甚麼，“破得了困龍陣整陣的就隻要仆人一人，我等也隻是各攻一門，那女子……”

清風與明月瞧見探頭出來的嫣然，在門口對視一眼，神采一無二致，亦悲亦喜。

“勸我不要殺他。”

兩人麵劈麵沉默，都是苦衷重重。

望舒也皺緊眉頭，“仆人想殺他還是殺的了的，隻是藥王莊的門人遍及天下，仆人恐怕會遭抨擊。這事要做，就要做得潔淨利落，不留半點陳跡。”

柳尋仙看著她的眼神不再躲閃，“如果你一輩子也想不起疇前的事，那我也就不怕了。”

嫣然半夜卻醒了，白蟬吸血，她寒病發作，懷裡抱動手爐冷的像冰一樣，身上壓了幾層被還是冷的顫抖抖。

望舒也勸，“仆人兩天冇睡，歇息幾個時候再去不遲。”

兩人聊著，一前一後睡了。

望舒一向閉著的眼這才睜了，“仆人樂在此中，輪不到你我心疼。我擔憂的是仆人周旋維王有差，這事終究會暴露馬腳，應了你這烏鴉嘴說的血雨腥風。”

何瓊忿忿去扳她肩膀，“你說這話也冇底氣，我們幾時看到仆人對人這般用情，一返來甚麼都不做就陪了她一天，又彈了半宿的琴。疇前我等碰碰白虎都要被仆人怒斥半天，他卻讓那女子去騎。”

望舒將何瓊作孽的手鉗到手裡，何瓊費了好大勁才抽手出來，“是見得很多，不過今時分歧昔日，讓我擔憂的是仆人。”

四女暗裡也冇話，各自回房，望舒才寬衣上床，門外就有人拍門，下床去開門，卻見何瓊站在外頭，一副心神不寧的模樣，“我睡不著，找你說話。”

“你對維王殿下……有冇有印象？”

“仆人還遊疑未決，並冇盤算主張。”

“我不想你記起疇前受的苦，更怕你與蘇丹青另有情，我現在動手殺他，如果將來有一日你想起疇前的事，想起對他的情，豈不要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