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女婢皺著眉頭你看我我看你，柳尋仙已走了出來，“你們三個跟著我馳驅了一個月，留下安息幾日，叫霄雲四個陪侍。”

這三字一入耳，如同千針□□百彙，滿身的神經都被牽動了，她終究忍不住抬手捂上頭，背也不自發地拱起來。

柳尋仙心一慌，玉麵更添幾分慘白，撲疇昔將人緊緊摟在懷裡，“如何了，頭疼嗎？那裡不舒暢？”

她本是隨口一問，想岔開話頭，柳尋仙卻連身子都繃直了；他雖還不知她與歐陽維的乾係，卻也猜得出他們之間的過往並非三言兩語就說得清楚。

兩人一前一掉隊門，和衣上床，望舒閉著眼，隨時入夢的姿勢，何瓊卻掐著她的腰不讓她睡，“山雨欲來風滿樓，我這些日子一向有不詳之感，恐怕會有一場血雨腥風了。”

嫣然聽累了去安息，柳尋仙手也乏了，站起家叮嚀換衣。

“疇前的事，我想起來又如何？”

織女正要點頭說不累，被何瓊攔了，“你們一個個腳步浮晃，硬跟去也是給仆人添亂。”

兩人麵劈麵沉默，都是苦衷重重。

“你對維王殿下……有冇有印象？”

冷著冷著，頭又疼起來，她錯覺本身要想起甚麼了，可腦筋裡除了歐陽維這三個字就甚麼都冇有了。

柳尋仙回寒寧軒時，臉上的笑能換下一座城池；望舒看的收不回目光，織女掉了下巴，麻姑瞪圓了眼，隻要何瓊一個麵色如常，開口時舌頭卻打告終。

前麵有個萬丈深淵，再走幾步就會掉下去，她卻收不住腳步，困頓幻覺中，麵前呈現個風韻綽約的身影，像從天而降助她脫困的謫仙。

“她是個平凡人也就罷了，恰好身份這麼可疑，仆人對她的態度……也放縱過分，她又是維王心心念念要找的人，我總感覺這此中不簡樸。”

柳尋仙看著她的眼神不再躲閃，“如果你一輩子也想不起疇前的事，那我也就不怕了。”

柳尋仙最怕的事，也是她最怕的事，她怕有一日她記起疇前統統的事，那些她錯覺得可有可無的存在，竟都是她過往人生中的嫡親至愛。

“誰對不起我？蘇丹青？他如何對不起我？”

“憑他對不起你這一件，就夠死上個幾百回了。”

清風與明月瞧見探頭出來的嫣然，在門口對視一眼，神采一無二致，亦悲亦喜。

何瓊抱緊被，老然道，“並非是我怕了藥王莊，隻是那羅刹醫仙實在短長，就算是一等一的妙手也一定近的其身，不然他如何故一身病軀安身武林，我怕仆人就算到手也會反受其噬。”

何瓊忿忿去扳她肩膀，“你說這話也冇底氣，我們幾時看到仆人對人這般用情，一返來甚麼都不做就陪了她一天，又彈了半宿的琴。疇前我等碰碰白虎都要被仆人怒斥半天，他卻讓那女子去騎。”

她腦筋還在亂，被柳尋仙這麼一問，太陽穴又抽痛一下，卻要故作無狀，“你說誰？”

“尋仙閣此等秘境，歐陽維的部下就算有三頭六臂也找不出去。”

何瓊一臉哀色，口中更歎聲連連，“仆人勞累蕉萃，你看著不心疼嗎？”

四女暗裡也冇話，各自回房，望舒才寬衣上床，門外就有人拍門，下床去開門，卻見何瓊站在外頭，一副心神不寧的模樣，“我睡不著，找你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