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尋仙取脫手絹擦拭沾濕藥液的手,又細細為嫣然擦乾,“他這個模樣下去,恐怕也不消維王殿下脫手了。”
“我們這個打扮一起過關,不如就保持近況。”
靈堂四周的哭聲比蘇千順垂死之日有過之而無不及,藥王莊曾出師的故交也從四周趕了返來,親眷家眷,同門同誼擠了一堂。
柳尋仙的眼眸中閃過一瞬而逝的暗淡,將臟濕的手帕順手扔了,“解鈴還須繫鈴人,蘇丹青這衰芥蒂大抵同維王殿下一樣,都是因為錯覺得你死了,你如果活生生呈現在他麵前,說不定能醫治他的芥蒂。”
“我現在還想不起本身當初為甚麼要尋死,這事與歐陽維,與蘇丹青又有多大的關聯。強求無益,順其天然,聽天由命吧。”
藥王莊的新莊主,天然非蘇丹青莫屬。
等了足有一炷香,蘇丹青才遲遲趕來。
莊丁帶二人進了間空房,裡頭除了一張圓桌幾個板凳甚麼都冇有,柳尋仙拿一根手指摸摸桌沿,皺著眉頭坐下身,“蘇莊主不是要把我倆關在這吧?”
蘇丹青一步一挪走近了些,眼睛裡氤氳有了淚,望著越嫣然目不轉睛,“淡然……是你嗎?”
嫣然見柳尋仙話說的勉強,禁不住嘲弄道,“閣主大人情願為我紆尊降貴,小女感激不儘。”
難堪中,越嫣然長歎一聲,強作笑容對蘇丹青道,“蘇莊主,我的確是嶽淡然。”
“江湖上有頭有臉的都會收到藥王莊的名帖,扮門派弟子反倒輕易透露身份,不如我們就假裝受過藥王莊醫治的病人,藏在人群裡進門一拜就是了。”
一瞬即逝的目光交彙也許隻是偶然,越嫣然卻冇法心安,直到隨人流退出靈堂,她才如釋重負長舒一口氣,“如果我還記得蘇千順,也許會為他哭上一哭。”
從進門統統都還停頓順利,越嫣然卻總預感會暴露馬腳,正莫名忐忑,蘇公子的目光就穿過人群,與她直直對上。
閣主大人本想就姓氏的事再計算幾句,想了一想還是忍住了,轉而嗔道,“甚麼叫假扮伉儷?”
越嫣然天然曉得她為甚麼分歧,剛要開口說甚麼,先前來留人的莊丁又追了來,施禮說一句,“二位留步,我家莊主有情。”
柳尋仙與越嫣然混在一群知名小卒裡,一眼就看到披麻帶孝的蘇丹青。
“進門之前我也冇推測蘇丹青已經醒了,事出俄然,你心生踟躇也冇甚麼希奇,去不去見,你本身籌算。”
柳尋仙看她展顏舒眉,便也跟著打趣起來,“伉儷同心,我為你著想也是應當的。”
嫣然眨眨眼,盯著柳尋仙的臉看個不休,“這一起幸虧閣主大人用麵具把臉遮了,不然不知要迷倒多少男男女女。人家本是來弔喪的,看你一眼都卻被迷去三魂六魄,豈不罪惡。”
嫣然明知不該多惹費事,話到嘴邊卻變成一個“好”。
莊丁們大眼瞪小眼,都一臉嚴峻,“小的不知。”
越嫣然反倒安然了,“有你捨命陪君子呆在我身邊,我另有甚麼可擔憂的。”語畢,扭頭對莊丁說一句,“費事帶路。”
“也要起個化名。”
柳尋仙拉著越嫣然的手,低頭低語道,“梨花針算是暗器中的極品,不懂武功的人都用的了,藥王莊連小小的護院都隨身藏著梨花針嗎?”
嫣然被世人的悲慼傳染,內心也莫名地非常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