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這一句話我就放心了。黑毛打了個哈欠，說要歸去再睡一會兒。燕子也是，提及太早了，累得慌。麻老邁則跟肌肉男一起說著話，到前頭去了。瘦竹竿則拎著那關了那條怪蛇的鐵盒子回了殮房。

我一張臉被埋在裡頭，哪還叫得出甚麼聲音，隻收回“唔唔”幾聲。

約莫是我走來走去，弄出了動靜，被那女人聽到了，說：“如何？”

燕子一把摟住我腦袋，往她鼓鼓囊囊的胸脯上按，笑道：“小七，快來叫一聲四姐聽聽！”

聲音很輕，不過我正在全神聆聽，以是還是聽到了，當即承諾一聲，推開門，將屍身推了出來。

這女人上半身的屍容保持得還不錯，肚子上那道口兒縫合起來也很輕易，就是這下體的傷口有些費事，的確是慘不忍睹，也不知這女人死前究竟接受了多大的痛苦。

那瘦竹竿點頭說：“是……的……”他倒是好，不管碰到甚麼事，說話都是這個調調，半點情感也冇有。

但我現在這位置，已經是在屋子的最裡頭，黑乎乎一片，就算我睜大了眼睛，很多東西也隻能模糊看到個表麵。隻能朝那女人問了一句：“二姐，我開個燈會不會影響你？”

我“噢”了一聲承諾了，把屍身推到門口，看了眼那女人，見她還是躺在那邊，連姿式都冇半分竄改。內心犯了下嘀咕，揭開裹屍布，開端乾活。

我細心瞧了幾眼，這條嬰兒蛇腦袋耷拉著臥在盒子裡，不過那前額像眼睛的處所，不時輕微地顫抖一下，明顯還是個活物。

麻老邁又問到我，這回我倒是支撐了黑毛的觀點。那黑毛看了我一眼，笑道：“你這小鬼倒另有點設法。”

我隻得把真相說了，說屋子裡太黑，乾不了活。

我抱了裹屍布過來，替女屍把身材蓋上，推著木板床往屍妝間去。

麻老邁看了一眼肌肉男，說：“老四，你如何看？”

屋子裡黑漆漆的一團。我發明殯儀館的這幾小我彷彿都特彆喜好暗中的環境，瘦竹竿的殮房，這二姐的屍妝間，燕子的存房，全都是冇有窗戶的。也不知是當初這屋子造下來就是如此，還是厥後被他們改成如許。

我在內心一策畫，這麻老邁天然是老邁，屍妝間阿誰白髮女人他們都叫她二姐，應當就是老二，黑毛是老三，燕子叫肌肉男“四哥”，那他就是老四，燕子是老五，而瘦竹竿是老六。

“這東西還是個活物啊。”我就非常獵奇。這女人都死了三天多了，腹中的胎兒竟然到現在還活著，實在是有些詭異。

我忙承諾一聲。

燕子在看清楚盒子裡的東西後，也是神采發白：“這條蛇如何長了小我頭，是這女人肚子裡的？”

“二姐，你在嗎？”我這一句“二姐”一出口，隻感覺渾身直起雞皮疙瘩。要說這女人固然看不出年紀，但再如何往低了說，起碼也有四十多歲了。我一個小毛孩子，卻要叫她為二姐，實在是有些彆扭。不過遵循這兒的端方，都是平輩稱呼的，我是這兒的老七，天然要叫她二姐。

燕子最早開口，說：“還想甚麼，這玩意一看就不是甚麼好東西，從速讓死矮子拿去火化了！”

“二姐，我來給這女屍縫合扮裝。”

那女人道：“你去那邊乾活吧，彆弄出太大聲音就行。”

事情措置完後，麻老邁拍了拍我肩膀，說：“今後你就是老七了，這裡的人你應當都熟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