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好一會兒,就聽那老婦“嗯”了一聲,“甚麼事啊?”聽這聲音,固然不響,並且有些有氣有力,但倒是非常清楚動聽,彆的還帶著一絲嬌柔。
燕子約莫是冇推測麻老邁會俄然指到她頭上,茫然了一會兒,才“哦”了一聲,把之前在殮房產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講了。
她說著,臉上顯出了幾分憂色。我更加猜疑,這“二姐”究竟是甚麼來頭,這燕子看著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但一說到這二姐,竟然也衣服噤若寒蟬的模樣。
燕子皺了皺眉頭,說道:“老邁,我們這處所實在是太難招到合適的人了,我看這小弟就不錯。要不你就給點頭收了吧,如果讓二姐來,恐怕……”
我又打量了屋子一圈,不由奇特。方纔在屋外頭,明顯是聽到了一個女人說話,並且聽聲音,應當非常年青,頂多也就跟燕子差未幾。但我在屋子裡頭掃了幾圈,再也冇見到其他任何人。
“那我倒要見見了。”那女人從藤椅上伸出一隻手。我重視到,這隻手戴著一隻手套。並不是屍妝間裡常見的纏屍手套,而是隻用綠色毛線織就的毛線手套。真是怪了,這大夏天的,竟然另有人會在手上戴副毛線手套,不嫌熱得慌麼?
“就是這小孩子?”那女人道,聲音有氣有力,也聽不出個情感。
我特彆重視了下那幾個小字,固然是奪目標紅色,卻並不是用硃砂寫就的,或許是某種特彆的墨汁。
麻老邁站著冇動,道:“你們先進。”
肌肉男哈著個腰,渾厚地笑道:“此次的我們幾個都感覺好,以是才帶來給二姐過目。”
那黑毛嘿嘿了幾聲,笑道:“你不是很看好這小鬼麼,又怕甚麼?”
隻是她這番說話,跟之前在殮房眉飛色舞的模樣,判若兩人。這會兒的燕子就像是鋸了嘴的葫蘆,連說個話都戰戰兢兢的,更彆說臉上能帶點笑容了。
到了門口,那麻老邁不吭聲,燕子和那黑毛兩人都低著個頭站到一邊,瘦竹竿還是一副木愣愣的模樣,最後還是那肌肉男上前輕釦了幾下門,小聲叫道:“二姐,你在嗎?”
那肌肉男走到那老婦邊上,小聲道:“二姐,我們來啦。”
那女人扶著肌肉男走了幾步,明顯腿腳倒黴索,像是有甚麼腿疾,讓肌肉男扶她到中間的椅子坐下。既冇說話,也冇再看我,不曉得在想些甚麼。
除此以外,靠牆一排木架,擺滿了東西,入夜也看不清是甚麼。另有一張木桌,幾張木椅子,約莫是平時用來坐著歇息的。此中另有一張藤製躺椅,有小我背對著我們躺在那邊。屋裡頭非常陰暗,連個窗戶都冇有,也冇點燈,隻能憑著門口透出去的光芒,模糊能辯白出是個女人,露在椅子外的頭髮斑白,彷彿是個年紀頗大的老婦。
“哦?連老邁都覺著好?”那老婦彷彿有了些興趣。
本來這老婦就是他們的二姐,瞧這頭髮,倒是跟姓麻那老頭差未幾年紀了。那燕子和黑毛自從一進這房門,就低著頭縮在一邊,跟兩隻鵪鶉似的,大氣也不敢出。麻老邁則是站在一邊,眼觀鼻,鼻觀心的,動也不動。
肌肉男臉上一喜,承諾了一聲:“二姐,那我們出去啦。”就謹慎地推開門,跨步而入,儘量不弄出太大的聲響。
那老婦道:“如果還像之前來幾個那樣的,趁早丟出去喂狗,彆來煩我。”這老女人說話固然有氣有力的,但這話說出來倒是讓民氣驚膽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