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見裡頭冇人應,這才又加大了點聲音:“二姐,有人來招聘了。”
“哦?連老邁都覺著好?”那老婦彷彿有了些興趣。
燕子皺了皺眉頭,說道:“老邁,我們這處所實在是太難招到合適的人了,我看這小弟就不錯。要不你就給點頭收了吧,如果讓二姐來,恐怕……”
那肌肉男走到那老婦邊上,小聲道:“二姐,我們來啦。”
燕子反唇相譏:“到底是誰常日裡趾高氣揚,一見了二姐就乖得像隻雞的了?”
我正打量她,她也恰好敲過來,就與她的目光撞到,頓時內心頭一震,隻感覺那雙眼睛固然冇甚麼神采,但彷彿能一下子看到我內心深處,倉猝避開了目光,低下頭去。
那肌肉男連喊了幾聲,見還是冇迴應,正要再敲,就聽到屋裡頭一個聲音傳了出來:“門冇鎖,出去吧。”那聲音不響,但聽來非常清楚。
那麻老邁擺擺手,道:“好了,彆吵了!老二的要求確切太高,不過屍妝間向來是她在掌管,這件事不顛末她同意不好。”
肌肉男哈著個腰,渾厚地笑道:“此次的我們幾個都感覺好,以是才帶來給二姐過目。”
我看了一眼,當時就給愣住了。這女人固然滿頭白髮,但一張臉倒是很年青,看上去最多也就四十來歲,與那一頭白髮很不相襯。五官長相也還不錯,隻是神采極其慘白,眼睛非常狹長,斜翹向上,眼角兩側爬起了幾縷魚尾紋,平增了幾分光陰滄桑。
燕子約莫是冇推測麻老邁會俄然指到她頭上,茫然了一會兒,才“哦”了一聲,把之前在殮房產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講了。
我點頭,跟著他一起出來。一進屋,就發明這屋中烏黑一片,陰暗的很。好不輕易眼睛有些適應了,就看清楚這屋子約莫二十來平方,裡頭擺放的物件極其簡樸,靠裡頭的方位擺著幾張木板床,這些都是用來化屍妝的扮裝台。
本來這老婦就是他們的二姐,瞧這頭髮,倒是跟姓麻那老頭差未幾年紀了。那燕子和黑毛自從一進這房門,就低著頭縮在一邊,跟兩隻鵪鶉似的,大氣也不敢出。麻老邁則是站在一邊,眼觀鼻,鼻觀心的,動也不動。
麻老邁站著冇動,道:“你們先進。”
我特彆重視了下那幾個小字,固然是奪目標紅色,卻並不是用硃砂寫就的,或許是某種特彆的墨汁。
這麻老邁說的屍妝間,實在就是常說的扮裝間。我聽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彷彿對那二姐非常顧忌,內心頭就更加獵奇了,隻想從速見見那人。
肌肉男臉上一喜,承諾了一聲:“二姐,那我們出去啦。”就謹慎地推開門,跨步而入,儘量不弄出太大的聲響。
我看得風趣,心想這幾小我也是好玩,都多大年紀的人了,裡頭到底住著個甚麼怪物,讓此人嚇成如許。
那黑毛嘿嘿了幾聲,笑道:“你不是很看好這小鬼麼,又怕甚麼?”
槐樹的暗影裡,坐落著一棟一層的小平房,牆麵上爬著稀稀少疏的青苔。倒得近處一看,這木門倒是用的原色的木料,也冇有上漆,看上去非常粗糙。門上掛著個小木牌,上寫:“屍妝房”三個紅色小字。
要不是我親耳聽到這是從一個老婦口中說出,還覺得是一個年青女人在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