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著就直有些想笑,好不輕易甩開了他一雙油膩膩的手,說:“我說獅子頭哥,你也是我們行裡的白叟了,如何不懂端方呢?我們殯儀館白日不接買賣,你不該該不曉得啊?”
聽肌肉男說,這瘦子實在是其中間人,專門先容客戶上我們這來的,也就是替兩方牽個頭,他拿其中介費。想來也是這邊的常客,跟燕子也是挺熟的,深知她的脾氣,聽她一吼,頓時就白了臉,起來衝著她點頭哈腰的,大呼姑奶奶息怒。
我聽的一愣,心想這瘦子肥肥胖胖,圓不溜秋的,那裡像隻獅子了?恰好肌肉男走了過來,我就問了一句。肌肉男笑說:“這獅子頭不是獅子的頭,而是我們平時吃的獅子頭。”
我內心揣摩著,這男童的屍身確切有古怪,難怪要心急火燎地送到這兒來。隻是這屍身都已經長出鬼牙了,如果最後真煞變了,那費事可就大了去了,這買賣可不能等閒接過來。
又說:“今後陸兄弟有甚麼事,固然叮嚀一聲。兄弟我姓施,你叫我獅子頭就行。”
那瘦子一聽,當時就愣了一下,約莫是完整冇想到我一個小孩子竟然會在這殯儀館裡任職,愣了幾秒鐘,才覺悟過來,更是笑得連眼睛都冇了,上來抓住我手臂直搖:“幸會幸會,本來是陸兄弟,年青有為,年青有為,真是前程不成限量啊!”
這瘦子也算是個有眼力勁的,他大抵是見到我出去的時候,麻老邁朝我點頭請安,訓完那女人後,當即就屁顛屁顛跑到我麵前,滿臉堆笑說:“這位小兄弟瞧著眼熟的很,不曉得是……”
我見他這麼狼狽,就在旁插了一句:“你們事情是很告急,但我們殯儀館的端方不能壞。你們把屍身放在太陽底下,然後再擺一個落地銅錢,加上八盞命燈碗,應當能撐到早晨。”
我聽得來氣,不過懶得跟他辯論,隨他去好了。
一聽麻老邁下了逐客令,那瘦子神采發白,不斷擦著額頭盜汗,歸去狠狠地瞪了那女人一眼,揮手說:“從速走吧,等早晨再來!”
這下我總算明白了,本來是指的肉丸子啊,瞧這瘦子圓溜溜的腦袋,還真挺像那麼一回事兒,不由得大樂。
一邊朝麻老邁直點頭,說,“實在對不住,實在對不住!”
“這是甚麼?”我扭頭問肌肉男。一看,卻嚇了一跳,隻見肌肉男的神采說不出的古怪。還冇等我回過味來,就聽“嘩啦”一聲巨響。
轉頭一看,就見本來趾高氣揚的小白臉已經躺在地上,後腦勺上淌出一縷鮮血,昏倒不醒,屋子裡滿地的碎瓷片。燕子站在那邊,手裡頭還抓著半個碎瓷瓶,雙目中寒光閃動,就像一頭擇人而噬的餓狼。
隻聽麻老邁冷冷隧道:“端方就是端方,天塌下來也不能破,從速帶著這些人出去!”
肌肉男站在我中間,拍了拍我肩膀,說:“這是我們家老七陸景。”
這男童現在已經長出了鬼牙,這就申明是煞氣纏身,怪不得肌肉男說那女人之以是這麼嚎啕大哭是為了自救,本來如此。隻是這事也真古怪,好好的一個男童,如何就沾上了煞氣?
我翻開包,從裡頭取出一雙纏屍手套戴上,捏住這男童的下巴,把他的嘴唇掰開。就見這男童唇間,兩側彆離長出兩顆鋒銳的獠牙,看上去詭異非常。
那女人一急就滾倒在地上撒潑,又哭又喊,那瘦子氣得直咬牙,瞪了那男人一眼:“還不過來拉一把!”